《我为男子》涅子

37、第三十七章

　　早上的阳光照进后院的阁楼里，毓晗从床上坐起来，下床，穿衣服，洗漱，做的好像一个人偶。小六子听到屋内有动静知道毓晗醒了，便让墨言去告诉封仇，自己端了早饭推门进来。
　　“公子，你醒了。吃点早餐吧！”小六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毓晗，发现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公子，公子？”小六子有点慌了，他害怕毓晗的病真的又犯了，便抓着他的肩膀用力的摇着，“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半天毓晗才将眼睛转向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六子不敢打破这时的沉默，期待有什么可以打破这空气的声音。
　　“哦，小六子啊，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沈毓晗奇怪的问道。
　　“公，公子，你看到我了？”小六子小心翼翼的问。
　　“哈哈……你这是什么话，昨天晚上没睡好吗？你这么大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看不见你，你又不会隐身术！”
　　“公子，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我看，有事的是你吧，昨天没睡好吗？”
　　看到沈毓晗真的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小六子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松开抓着他的手，坐到桌边，“什么昨天啊，您都睡了两天了，再说，我哪有时间睡觉啊，这几天都在担心公子会不会又犯病了。”说完小六子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不是，是昨天……昨天……”
　　“我知道，辛苦你了，墨言跟你一起吧。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公子……”
　　“不过，我已经没事了。我已经想好了，没有人是为了别人活着的，没有人……”看着毓晗黯淡下来的目光，小六子后悔的只想抽自己，撇到还放在桌子上的早饭，小六子赶忙转换话题。
　　“啊，对了，公子饿了吧，快吃早饭吧，我今天早上刚做的。”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还真的觉得饿了。”说着边坐下来吃着早饭。
　　门外，封仇和墨言相互看了一眼，封仇轻声说：“吩咐下去，那天晚上的事，谁都不要提及一句，知道了吗？”
　　“是。”
　　封仇整理了整理表情，推门进去，“呀，臭小子你终于睡醒啦！今天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想干什么？”毓晗看到封仇那种笑，本能的身体向后倾，警戒的看着他。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为师我今天心情很好，特别准许你今天陪我上街买衣服。”
　　“买衣服？你疯啦！”
　　“怎么说话呢！”
　　“你的衣服要是当柴烧的话，能度过整个冬天。你还要买，我们流水阁赚钱是很辛苦的，你就不能节俭点啊！”
　　“臭小子，为师说一句你顶十句，还反了你了！说，你去是不去，不买衣服也行，这两天都没出去，我都快憋死啦！你就当孝敬你师父了，你去不去。”
　　“行行行，我陪你去不就行了，你快松开我的袖子，衣服都皱了。”
　　“哈哈，这还差不多。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走！”在封仇连推带拉的架势下，一行人终于出现在了邯郸城的街道上，当然，毓晗的面具随行。出来的较早，街上还没什么人，一些店家还没有开张，显得不那么热闹。
　　“真搞不懂你干嘛这么早就出来，看，人家都还没开张呢！”毓晗不满的责怪道。
　　“早上的空气比较好啊，这不是你说的吗。再说了，店早晚要开，就当是晨练，顺便购物！”
　　“这些词你倒是学的挺快。”毓晗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在鄙视我，别以为你带了新面具我就看不出来。”
　　“是是是是，您老人家多神通广大啊！”
　　“谁是老人家，你敢说我老。”
　　“没有没有，你是老妖精，容颜永驻！行了吧？”
　　“切，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小六子和墨言在他俩身后看着这必定会出现的口舌之争，只是无奈的笑笑，习以为常了。自从决定建立流水阁，封仇就吵吵嚷嚷的要跟着来，还不让林大哥跟着。每天白天不开张没任务的时候，这两个宝就吵个没完。其他人一开始还劝劝，到后来，大家就开始无视，该干嘛干嘛。可是毓晗纯白的头发是不能被别人无视，接近晌午，人渐渐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个一头白发带着面具的美人。
　　“啊，糖葫芦！”封仇像个孩子似的，跑到卖糖葫芦的老人跟前，“老人家，我们要四串。”
　　“喂，你多大了还吃这个！”毓晗鄙视的看着这个年龄不详的老妖精像个孩子似的将手中的糖葫芦分给了小六子和墨言。
　　“拿着，”封仇塞到毓晗手中一串，笑嘻嘻的说，“哎呀，好像某个人特别爱吃这个东西啊！”
　　“是啊，我比你小嘛，爱吃是应该的。对吧，小六子？”
　　“啊？”突然被提起，小六子显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说是！”毓晗命令道。
　　“……哦……是。”
　　毓晗得意洋洋的看着封仇。“切，懒得跟你计较！”封仇瞥了他一眼开始吃手中的糖葫芦，“哎，你看，这边有个玉器店，走走，去看看！”不由得毓晗反抗就被拉进了玉器店。
　　“呦，各位公子，有什么需要的？我这里什么样的玉器都有，是送人还是自己用啊！”店老板热情的招呼着。
　　“老板，把最好的货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公子，可是要买？”
　　“什么意思，我们不买就不给我看了？你还怕我们买不起啊！”
　　“不是不是，这好货就怕出什么闪失，这不，我这也是小本买卖……”
　　“行了行了，我们可是流水阁，这”指着毓晗，“他可是流水阁的老板，害怕亏了你的啊！”
　　“喂，老妖精，你嘴上没把门的啊！”毓晗听到身份被这个不知道厉害的人就这样轻易的说给别人，生气的说道。
　　“有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他……”
　　“哦……原来是流水阁的老板，小的失敬失敬，小的这就去拿，这就去拿。几位里面请，柜子，快去给几位公子上茶。”店老板边吩咐着，边进屋取东西。
　　“狗眼看人低。”小六子在后面不满的嘀咕着。
　　刚坐下，店老板就端着几盘东西进来了。
　　“各位公子，这里是我们小店上好的玉器。有玉镯、玉簪、耳环、玉佩、带钩什么都有的。”
　　“哇，臭小子你看，这个镯子怎么样？”封仇拿起一只玉镯对着光看着。而毓晗却慢慢拿起一块玉佩，走向店老板，“老板，这块玉佩你是哪儿来的？”
　　“公子，你怎么了！”小六子看到情形不对，马上走到毓晗的旁边，“这，这个玉佩？”
　　“快说，这个玉佩你是哪里来的？”毓晗上前揪住店老板的衣服。
　　“这，这个，是，是昨天，将，将军府的下，下人，拿，拿来卖，卖给我的。”
　　“什么？”小六子显然比毓晗还要激动，“公子，这……”毓晗松开抓着店老板衣服的手，握紧手中的玉佩，“老板，这个玉佩……多少钱？”
　　“这个……是……”
　　“行了，一会儿去流水阁结账！”说完，就走出了玉器店，封仇和小六子，墨言一起追了出去。
　　“公子！”
　　“臭小子，怎么了？”封仇上前几步拦住了毓晗。
　　“看，”毓晗将玉佩举到封仇面前，笑着说，“你认识这个玉佩吧？”
　　“这……”在川鸣山上的三年，封仇见过这个玉佩，是毓晗很宝贝的东西，说是他娘临行前送给他的，“这是……”
　　“一年前，我以为它在那场事件后丢在了哪里，后来我派墨言去查，知道被他拾走了，我，我一直以为，他会保存着，我还留着一丝希望，可是……”毓晗说着，泪水滴在玉佩上，溅起寂寞的水珠，“他已经不要了，不要了……哈哈……他不要了……”
　　“好了好了，不要再想这些东西了，玩儿也玩儿够了，买也买够了，我们回去吧！”封仇看到这样的毓晗真恨自己干嘛要走进那家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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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啊，快来人，人呢，都死哪儿去了！”将军府里，狄瑾纶像疯了一样，把自己的卧房和书房翻得跟被人打劫一样的乱，大声叫喊着。
　　“将军！”
　　“将军！”
　　“公子！”
　　“瑾哥哥，怎么了？”随着瑾纶的叫喊，几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几个下人，赵慈也急急忙忙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惊呆了。
　　“我的玉佩呢？我的玉佩呢，你们谁见我的玉佩了，谁拿了我的玉佩！”瑾纶的叫喊，让下人们都吓的跪在了地上。
　　“瑾哥哥，到底怎么了，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别吓我啊！”赵慈抓着瑾纶的手一脸担忧的问道。
　　瑾纶一把甩开抓着自己的手，像是审问犯人一样喊道：“我的玉佩呢，你把我的玉佩放哪里了？我一直带在身上，从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只有你，你知道玉佩是毓晗留给我的，你嫉妒，一定是你拿了，快还给我，不然我杀了你！”看着快要失去理智的瑾纶，赵慈害怕了，是真的害怕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恐怖的狄瑾纶，这个时候的他像是个魔鬼，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
　　“没，没有，瑾哥哥，我没有拿，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能接近我身边的只有你，你还要狡辩？”
　　“没有，没有，真的不是我……对，除了我，还有，还有收拾房间的下人，可能是谁看到起了贪心，偷了去卖钱也说不定，瑾哥哥，”说着说着，赵慈就哭了出来，梨花带雨的任谁都觉得我见犹怜，可是在狄瑾纶眼里却感到一阵的厌恶，“瑾哥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狄瑾纶渐渐冷静了下来，“是谁负责收拾我的房间和书房，统统给我叫来。”“是，是，是……”几个下人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样急忙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带了几个丫头进来。
　　“说，谁拿了我的玉佩，上面有个晗字的玉佩，是谁拿了。最好给我交出来，不然让我查出来，有你们好看的！”
　　“没，没有……”
　　“没，没有……”
　　“没有……”
　　几个丫鬟被吓得浑身发抖，连连否认。“你们……”“瑾哥哥，你这个样子，他们怎么肯说，交给我吧，慈儿发誓，一定会帮瑾哥哥问出来的，好不好？”狄瑾纶看着赵慈，眼里显然充满不信。
　　“瑾哥哥，你看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害怕，就算他们想说，也被你这个样子给吓怕了。交给我吧，请相信我，好不好？”
　　“好，限你明天天黑之前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