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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第一章

      从虚圈战场回来后,我就一直躲在更木街的家中。
      惊蛰时节多雨水,这几日黑云都要压进院子里了,我从街上吃过午饭回来,就歪到屋檐下的藤椅上,看院里那几株花色饱满的海棠。
      南风吹弯梢头,地上的落花被风卷起,我视线跟着那片紫飘出墙外,就看到了微笑而来的男人。
      白色的羽织被风吹起,行走间,黑色的衣摆荡出冷静的弧度。
      木屐踩过落花,泥土沁出湿香,他向我走来。
      轰隆。突然天上一声雷,豆大的雨点就掉下来,噼里啪啦打在门上,又点点溅起,跳到我脚边的石板上。
      向后躺进椅背里,我仰头望落雨的昙天,脸变得阴云一样,暴雨,终究还是来了。

      .
      1
      那是几百年前的夏天,我刚到流魂街。
      彼时不过是个初穿来的傻逼,顶着新皮囊站在行人匆匆的大街上,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心里渴望遇到好心人来收留。也许是神开了挂吧,这样想着的我,真遇到了好心的干货店店猪。
      我住进干货店,夜晚喝了热乎乎的牛蒡汤后,睡在潮湿的床铺上,看窗外圆月亮黄的天空,一股荒凉窜上喉头。我酸涩的闭上眼,仿佛回到了大一那年的凉秋,父母把懵懂的我送到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逼迫我独自面对一切,而一切又是那么让我无助……远离家乡,远离朋友,不知道该怎么办……
      孤独的把头埋进臂弯里,茭白的月光落在指尖,像许多突然进入陌生环境里的年轻姑娘那样,我发出了软弱的声音:好想结婚啊,如果有富有的男人娶我,生活就有了依靠,不再孤独,不用害怕活不下去,更不用独自面对一切。
      那晚,我突然梦到厉害的干货。第二天醒来,就收到某家高级茶点店的面试通知,希望我去应聘。
      接着就走上了辉煌的人生。
      在茶店遇到有钱的死神,和有钱死神发展了纯美的感情,不久,两人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和丈夫幸福生活了一段时间。
      当我以为就这样平静下去时,例行来问诊的医生却对我说:夫人您的身体……非常不乐观。
      实际上结婚后我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夫家所居住的瀞灵廷灵子密度太高,我的身躯很难在这里生活下去。也曾想过离开这华丽的家,但每每感到丈夫的深情,就觉得什么都是可以忍受的了。
      然而这一次,梦幻碎裂,我的丈夫,就是有钱的死神,他竟然抱着我说什么:绯真,不会让你有事。
      绯真?!
      禁忌的名字如洪钟敲进了山里,巨响中,我躺在这个男人怀中,望着虚空的某处,双眸渐渐明晰起来。
      仿佛自长梦中被唤醒了啊,绯真,我听到了我的名字。

      五年了,终于得知吾名。
      长久以来我都有个不为人知的缺陷。五年前,走在戌吊街上,饥寒交迫的我向神祈求,求求您了,让我活下去吧。神听到我的祈祷,好心店猪来收留了我。事后,活下来的我,又贪婪的向神祈求:我想结婚,请给我富足的生活。缺陷正源自这场交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去交换。神不是无条件的神,神从我身上拿走的是——“吾名”。
      眼泪流下来。
      我竟然就这样光鲜的活了五年啊。
      曾经无数次梦里醒来,看着枕边丈夫,都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究竟是为什么而在这里,究竟是为什么要忍受着身体的痛苦住在这牢笼中呢?今日终于知道。五年前的我愚蠢而软弱,面对流魂七十八街戌吊,面对困难的生活,所做的并非是靠自己双手活下去,而是卑微无知的祈求名为“帮助”的施舍——就那样舍弃了自我——为了过上富足的生活,我把自己投入了一场梦境。
      神说,既然你无法靠自己活下去,祈求他人养你,那就没有保留自我的必要了。
      神说,他拿走了我的“吾名”。

      五年呐,今日终于找回自我……不过为毛是绯真啊!
      知道这位纯善的女人同时,我脑海里浮出一条剧情线:生于流魂七十八街区戌吊——因贫穷而遗弃妹妹——嫁给朽木白哉的第五年逝世——死后第五十年妹妹被送上双噬,尸魂界叛变由此展开。
      绯真,她是因贫穷而遗弃妹妹,我却因贫穷遗弃了自己。

      和丈夫生活了五年的我,早不是当年戌吊街上那个连鞋都穿不起的我了,找回自我的我,后悔了与神的契约。
      后悔的并非是用“我知”换取5年大贵族生活,而是——神太狡猾了呀,简直就是不平等条约,剧情线上绯真死因不明,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死因,这个女人的死都死在这年冬天的瀞灵廷了。
      难道让我过了五年的“无我”生活后,还要我把性命也填上去吗?
      怎么可能,才不要就这样死掉呢。
      第二天我就逃跑了。
      但很不巧,那天我突然来N了,于是我偷走丈夫叠在枕边的风花纱当卫叉巾。带了几件衣服,把这几年攒下的金条都塞兜里,又去厨房拿了两盒点心,趁着天未亮,雾气未散,离开了朽木家。

      2
      因为身体不好,我不得不雇佣保镖来护送我。
      保镖是个奇怪的家伙,走了一路都没说话,直到将我送至更木,也就是流魂街最乱的八十区时,我忍不住问他:大人,请告诉我您的名字,我会……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
      “需要时我会找你。”
      “……”啊他在说什么,我只是要说,“我会再次雇佣您。”而已。
      因为他都没和我要钱,真是个活雷锋。
      听我说还想再雇他,雷锋大人只是僵硬了一下,就微笑着离开了,“绯真,别叫我失望,你……”声音散进风里,羽织的颜色消失在我视界里。

      多年后我已知道他名字的时候,他因一些不好的原因进监狱了。我想去探监,旁边的人告诉我,不行啊绯真,蓝染没有被探视的可能。
      我可惜了一秒,只好放弃。其实是想请他再次护送我,他竟然蹲号子去了,真可惜。
      不过我们说回眼前,雷锋走后,我一个人在更木,看到的都是杀戮和抢掠,人们为一些简单的物资而杀人,没有多余的话语,血和杀构建起了更木的社会,原始而暴力的风格,真是让人感到痛心和……赞叹呢!
      心里感慨着,我手脚利索的从死人身上扒走衣服钱财。
      混乱的地方就这点好,顺手就能捞到死人财,不过这些王八羔子都没啥钱,我去他的。

      不知不觉走到了流魂街的边界,我抬起头,正看到荒芜的大地,广博的天空落在地面,天地交界处残阳如血,万里红云如奔马,白云苍狗,瞬息万变。
      天象无图,壮丽炫美,我震惊了,嘴巴张大- O -!
      如此美景,让我这个病入膏肓还来N的人,生出了自己很渺小,死亡很简单的想法。
      其实后来想想荒芜个妹啊,这里的人都不吃食,谁会种粮食,难道种满了庄稼等臭掉吗?但那一刻,我却又一次傻逼掉了——对着高远的天空深呼吸,浩渺的南风吹来,生无意,生无欢,生无恋,生无图,死亦不过生之对立面,我又何苦在此为生汲汲营营?
      不如就这样死掉吧,丢开扒来的衣服,拿出防身的匕首,我刺进自己心脏里。
      忽然,红丽的天空裂开一条大缝,有大虚打开了黑腔。刺到半路的刀停下来,我看着裂开的天空,心想被大虚吃掉也好,总之死了吧。
      挺身迎向高空,我在风中等待死亡到来时,裂缝里出来的却只是一包卫叉巾。
      接着黑腔就哗的关上了。
      我丢掉匕首,捡起卫叉巾,蓝色的外包装,很简洁的款式。

      3
      一包里有夜用和日用两种,我每天用两片,差不多四天后,感到了身体的变化。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有了变化,沉重感缓缓离开,身体愈渐轻盈起来,暖流充盈四肢的感觉实在很美妙。
      第五天经期结束,我试验性的又用两片,发现没什么变化。看来这包卫叉巾只作用于经期,于是我开始等待下一次来N。
      周而复始的使用,坚持不懈。
      就这样,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当我终于把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似的卫叉巾用完时,我竟然还活着。
      是的,我活下来了。
      并且也像丈夫那样,如瀞灵廷中生活的每个死神,有了灵压。
      力量是一种升华,曾经在我眼里非常可怕的戌吊和更木,现在不过尔尔,凶恶不再,变的不是街,而是看街的人。
      厌倦了更木的我,决定离开这里的家,去更强的地方。
      想起雷锋曾向我提起一个地方,那里灵子充盈,就打包了行礼,准备移民。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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