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编“流莺”续传》瑞雪轻扬

2、第二章 携手天涯的旅伴

　　我们来到一家客栈坐下。
　　“两位客官，来点什么？”店小二忙笑吟吟地迎上前来。
　　“娘子，你点吧。”我一脸坏笑地对清持说。如今我贴了胡子扮作个老头儿，哈，我也来当一次老牛吃嫩草的吧！
　　他白了我一眼，看了看菜单，对小二道：“你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菜。把招牌菜每样来一份吧。”
　　“是是是，客官稍等，马上就来。”小二本已从我们的服饰看出我们是有钱人（其实我们从头到脚也就那两件A来的衣服比较值钱-_-!），如今又见出手如此大方，自是脸都要笑烂了。
　　赵大人啊，你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我怎么养得起啊！你要知道我大学的专业，计算机，到了古代来说简直是一文不值，所以说我现在是个啥都不会身无所长的人啊~难道说天天都去抢人？不会每次都RP爆发遇到个道德败坏的暴发户吧？况且这行干久了难道不怕被官府找麻烦？因此，我不得不提醒他：“咳，娘子，你听我说……”
　　他冷冷地打断我：“我赵清持何德何能，能做司马大人的娘子？不怕辱没了你司马家的列祖列宗？”
　　他们司马家的列祖列宗……管我屁事！我笑道：“你要不喜欢我叫你娘子，那我在私底下就叫你相公好了，反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还想逃么？”现在同性婚姻合法的地方宣布的时候不都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husband and husband”了，嘿嘿，叫“相公”也未尝不可。
　　赵清持不语，只冷冷地看着我。
　　我突然惊觉，我此刻一改往日司马对他的冷漠毒舌，与他玩笑起来，他自然不知我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我收起笑容，正色道：“清持，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一些事。轮回转世之说，原本虚无缥缈。若要共结连理，为何要等来世？这是其一。其二，就算来世我真的想与你正大光明风风光光地成亲，为何定要你做女子，我做男子？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做女子，又有何不可？又或者我们就都做男子，难道就不成了么？若化作花蝶虫鱼飞禽鸟兽虽亦能相伴，然草木无情，没有烦恼却也不知幸福，终不如做人的好。”
　　原以为此番话一出口，定能看到清持绽放幸福的笑容，然而他的表情却越来越复杂莫测。听到最后一句话，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我……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我闻言大惊，明明方才那段话说得如此情真意切，又尽是他和司马间的事，怎么还会……“难道这些话，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赵清持冷笑道：“莫说第三个人，连第二个人也没有。‘真有来生，也只愿化作花蝶虫鱼，飞禽鸟兽。——誓不为人。’这不过是我心中所想，何曾对你说过？”
　　哎呀！糟糕！！！太糟糕了！！！！！所谓“言多必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啊！！！！啊啊啊，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蒙混过去。冷静冷静，以我的聪明才智和三寸不烂之舌一定有办法的吧？”
　　“这个……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你看，你想什么，不必告诉我，我也知道，是不是？”我努力堆出一张笑脸。
　　赵清持冷冷道：“你若要知道，早该知道了。并不光是这样，从一开始你于湖畔救我我就觉得你和司马……除了那张脸，别的……什么也不一样。一个人岂能变得如此之快如此彻底？所以我一路上一直在想，难道只是长相相似之人吗？原本这个想法已经快要确定了，但你刚才所说那些……何以又对我们之事如此了解？所以……我问你，你究竟是何人？有何企图？”
　　这这这……早知道我就不学计算机去学表演了啊！！此刻我简直是哑口无言，欲哭无泪啊！！倒不如坦白从宽？不行不行不行，再怎么想这种事情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吧！！！穿越+还魂……现代人都不会信，别说还是古人了！！
　　“客观，你们要的菜来了！”正在这时，小二笑眯眯地端上了一大堆菜。
　　及时啊！这个时机真是太好了！！“清持啊，我们先吃饱了饭再说吧。”此刻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拼命埋头吃饭，脑中飞快地编织着此事该如何了局。
　　变得快……变得彻底……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
　　“清持，当初我总说你变了，总不相信你会变得如此。但如今，我明白了，人的确会变，如果遇到了什么的话……甚至会在短时间内变得跟另一个人一样。
　　赵清持混身一震，半晌，才道：“这段时间……你遇到了什么事？”
　　我知道，刚才那番话，让清持想起了他最不愿想起的事。对不起，清持，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真的对不起，但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的！
　　“当初你有你不愿说之事，如今我也有我不愿说的事。你若不喜欢我现在这样的话……那我努力变回去好了。”虽说对我来说要变成司马燕玲那样……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高……但是为了清持，我拼了啊！！
　　赵清持淡淡一笑，道：“那倒也不必。人岂是想变成怎样就能变成的？何况，你这样倒也不算太坏。”
　　“正是正是！”我连忙接口，“我再不会像以前那般苛责于你，我现在眼中只有你的好，只会全心全意爱你，对你好，这样岂不更妙？何必要变回去？”
　　“苛责？爱？”赵清持摇了摇头，道，“若没有爱，何来苛责？”
　　此话本是为了暗示我他从未怀疑过我对他的心意，但却令我心中一惊，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无比严重的问题。虽一直不满司马燕玲在清持进宫后对他的态度，虽一直想他若能始终如当年般温柔该有多好，但我此刻才明白，责之切，不过因为爱之深。而反过来说，如果，对一个人若只有一味纵容，没有对其恶行的应有指责……难道这种感情，就能够称之为爱吗？赵清持于我而言，究竟是什么？说到底，不过是个小说中钟爱的角色罢了。我对他的感情，又岂能和他与司马燕玲之间刻骨铭心的爱情相提并论？我怎能如此轻易地想要和他缔结婚约？我越想越心惊，不觉已冷汗涔涔。
　　“吃饱喝足了，我们走吧！”我不得不以此结束这个话题，因为未来何去何从，有很多很多事情，我还需要慢慢考虑。
　　一路上，我们都默默无言，也不知走了多久，要走到哪去。
　　“司马……”最终打破沉默的是清持，“那时候我怪你说我变了，现在我才知道，一个原本熟知之人突然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的确是件令人难以接受之事……”他顿了顿，又道，“你现在这样……比我当年那样……可好得多了……我只是还没有习惯该如何与这样的你相处……但……那时你却对我始终如一……现在想来……我……”
　　“你不用再说了，你听我说。”这番话若是司马燕玲能听见自然会很高兴吧，但我听来却不是滋味，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从前我总把司马想得一无是处，焉知不知出于丑恶的嫉妒心理？无论如何，此时，我总算对我们的关系有了决定，“从今以后，只当从前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吧。过去的恩恩怨怨都不要再提了，你只当我得了失忆症，我们……就当是一起逃难的同伴吧。”
　　赵清持沉吟了半晌，才说出一个字：“好。”
　　“虽然如此……过去的事我还是要最后再提一次……”我还是无论如何都不甘心自己被司马燕玲各方面都比下去啊！！总要找点碴出来吧！！“过去的我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好，也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比如说当初我就不该丢下你去考什么劳什子功名，那个时候就应该带你走，我们一起浪迹天涯……”
　　他微微一笑，道：“我们现在一起浪迹天涯，也不算太迟。”
　　我不禁心花怒放，对话进行到目前，也就这句话听起来最顺耳啊！！一起浪迹天涯，多么浪漫的事情啊，我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美好的……呃，等等……我一开始是打算跟清持说什么来着……“哎呀！话题被你一打岔，我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你说，我们以后靠什么营生啊？难道天天偷抢拐骗不成？”
　　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道：“你司马大人那么有本事，还担心这个？”
　　本事……司马燕玲的本事……如果说游泳和武功都能过度到我身上的话……那其他的呢？文采？
　　我跑去随便看了看街上贴的告示……然后发现……果然……很多字都不认识-_-!所以说精神层面的东西是没办法啊……会武功所以去街上杂耍？也不行啊，再怎么说司马燕玲都是个死人了，要尽量减少抛头露面啊，被熟人看见了怎么办，所以说接待行业就pass了。跟官府打交道，那显然就更不行了，我现在是个叛国贼啊，于是行政行业也pass了……最后……我只想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干重体力活……啊啊啊，为什么一个名牌大学高材生要跟农民工一个待遇啊！！！
　　不过在考虑这些之前，还得先把清持安顿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