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悬空枫叶红》瑞雪轻扬

38、第 38 章

　　荆少康和琦香也前来探望程慕枫。
　　叶朗看到荆少康的那一刻，心头还是颇有几分愤懑。“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朗哥哥，你别走啊。”程慕枫拉住了他，“我们一起好好谈谈吧。”
　　叶朗“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谈的？”
　　荆少康见他这种态度，也有些不悦，冷冷道：“我和你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谈的，只愿你能好好对待慕枫。
　　叶朗冷笑道：“他是我的男人，我要好就好，要不好就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荆少康怒视着叶郎。
　　绮香见他俩剑拔弩张，忙试图调节气氛道：“哎呀，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干嘛吵架呢，嘻嘻，荆大哥，说起来，我们还该叫叶大哥一声嫂子呢。”
　　程慕枫闻言，忍不住扑哧一笑，道：“哈哈……朗哥哥，你想不到你这辈子还有当嫂子的一天吧？”
　　“…………”叶朗有些哭笑不得。
　　被琦香这么一闹，气氛倒总算也稍微缓和了些。
　　众人沉默了半晌，荆少康终于开口道：“这些日子，我也考虑了很多……我想明白了，脚踏两只船终究是行不通的……慕枫，我今天来，只为……问你一句话。你心里面最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程慕枫幽幽道：“如果我说是你……那香儿怎么办？”
　　“那我只有跟他说对不起了！”荆少康坚定地回答。因为他已经考虑清楚了。
　　“…………”绮香闻言，只觉得心头苦涩无比，但他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对程慕枫道：“大哥，你不用顾虑我，真的……如果你和荆大哥在一起了，我一定……会真心祝福你们。大哥，我真的很喜欢你，也真的很喜欢荆大哥……要是这两个我最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会很开心……”
　　“香儿，谢谢你的好意，但……”程慕枫转头对荆少康道，“但是对不起，我已经想明白了，我爱的人……至始至终都是朗哥哥。我只望你今后能好好对待香儿！”
　　这个答案其实早已经在荆少康意料之中。他只得叹了口气，答道：“好，我会的。”然后又对叶朗道：“我再慎重地告诉你一次，请你一定好好对待慕枫，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这次，叶朗也不再赌气，道：“你放心！今后我对慕枫，一定会比你从前更好！”
　　“嗯！”程慕枫甜甜地对他一笑。
　　荆少康看到那个笑容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只能彻底认输了。那样的笑容，程慕枫一辈子也不会为他而绽放。
　　程慕枫对荆少康道：“少康，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人有时候真的是犯贱吧，就像我曾经那样对你，可香儿一直对你那么好，你现在却……我想，一个人的最爱，也许永远都是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吧。和最爱在一起，未必是幸福，也未必是不幸，总之，只要人生能找到适合的那个人……”
　　“我明白……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知道我现在该珍惜的是什么……香儿，我们走吧。”荆少康说着，就拉起绮香的手，离开了。
　　两人走后，程慕枫对叶朗道：“朗哥哥……等我伤好之后，我们就搬出星月山庄，搬回那个小屋去住好不好？”
　　叶朗一惊，问：“为什么？最近你和师父还有月帆星痕他们不是都相处得很好吗？”
　　“嗯……他们对我都很好……可是……”程慕枫顿了顿，道，“可是在我心中还是朗哥哥更重要……”
　　叶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住在星月山庄，我们不是也在一起吗？”
　　程慕枫道：“但……我知道朗哥哥不喜欢我管庄里的事，不喜欢我对别人指手画脚，就喜欢我那种小鸟依人的摸样……我看见清儿的时候，觉得他跟我以前简直一模一样……你要是……要是也喜欢他，可以把他也一起带上……”
　　“………？！”叶朗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慕枫，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管庄里的事？我又怎么会喜欢清衍？！你干嘛老是怀疑我和他……啊！我明白了！”他突然猛的一惊，意识到受伤以来的程慕枫格外的温柔可人，简直就像回到了从前。最近，程慕枫的伤已好了不少，按理说，没有必要再事事都依赖自己。难道，那个样子，竟是程慕枫为了取悦自己刻意做出来的？！ “……哎，慕枫啊慕枫，你怎么那么傻……”
　　程慕枫忙接口道：“嗯，我就是傻，我没有朗哥哥聪明，我……”
　　“慕枫，你错了！”叶朗打断了他的话，“我从前的确以为你很傻，与你重逢之后，我才明白，你自幼就很聪明，从来都不傻。从前，你学不好武功，是因为你天性善良，不愿练武。你看，后来，你不是把武功练得很好吗？”
　　程慕枫有些惊惶地摇摇头：“不！我不聪明！我武功也不好！我比不上朗哥哥……要是，朗哥哥还是觉得我太聪明了，我改，我全都改！朗哥哥，你知道吗，在五毒教的日子，我才知道朗哥哥对我有多么重要……我害怕，我好害怕再失去你……所以我……”
　　叶朗只觉得又感动，又心疼，又有些好笑。他一把搂住程慕枫，柔声道：“慕枫，你弄错了，你一直都弄错了！从前，虽然我也喜欢你的单纯，你的温柔，你的善良，却也总是嫌你太笨、太软弱、太没主见……我真正喜欢的……只是你的样子而已！”
　　“……！！”程慕枫大吃一惊，“那……那现在呢？！我样子不好看了吗？我是不是老了？”
　　叶朗摇摇头：“当初，我年少无知，只是见你长得好看，便对你产生了好感，一心要把你据为己有，却根本没有过多地顾忌你的感受……我现在才明白，那种感觉，其实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爱……后来，与你重逢，见你与当初已判若两人……虽然，有缺点，但也有好多让我深深迷恋之处……这时，我才慢慢真的爱上了你，越来越无法自拔……”
　　“……你说……你爱的不是从前的我，是现在的我？！”程慕枫万万没有想到，会从叶朗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是！我爱的是现在的你！我爱你的风情万种，爱你的成熟睿智，甚至恰当的无理取闹，我也觉得是种情趣……清衍那样千依百顺的性子，我反而觉得实在不好……曾经，你事事都依赖我，没有一点独立处理问题的能力，说实话，那样我真的很累……后来，你却又太过强势，万事都不肯询问我的意见，所以，我才有些怀念从前的你……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你一直都在怀疑我还爱不爱你，所以才不敢多信任我一些，多依赖我一些，是不是？从今以后，我们都不需要那么累了！”
　　“………………”
　　程慕枫没有再说什么，叶朗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心理的阴影，已经抵挡不住程慕枫的浓浓爱意。两人的身与心，终于都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