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猫外传》洛无悔

50、第五十章

　　“上官颜刚走，和连凯，”沈浩回到位置，Catherine正跟展昭说什么签约的事。
　　“颜儿，”展昭后知后觉的朝周围张望了一眼，然后才反应过来，沈浩说的是，上官颜已经走了，和连凯，“她来这里做什么？”
　　“你能来，为什么她不能来？”Catherine巧笑着，抢在沈浩前面问。
　　“我……”
　　如果不是因为沈浩，他当然也不会坐在这里和她谈什么合同的事。
　　那天无意间跟沈浩说自己想找份工作，谁知道沈浩居然就把他推给了Catherine，说什么Catherine这边有个不错的机会，如果不介意就约出来聊聊。
　　他试过很多地方，也试过很多方式，可是，除了出卖劳力他真的做不了什么。但凡还有机会，他怎么也不愿意来面对Catherine，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Catherine。
　　“喂，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沈浩插嘴问到，看上官颜的脸色好像真的不太好。
　　“没有，”这两天，他们连见面都少，哪有什么时间来吵架。
　　“是嘛，怎么样，你和Catherine工作的事谈得怎么了，”沈浩换了话题。
　　Catherine对展昭有心，沈浩不是看不出来，不过，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事业才是重点。
　　跟展昭虽然相处的不久，看的出来他很在意这个。
　　他不会愿意依附着上官颜，所以他才想帮帮他，这也算间接帮了上官颜。
　　对于展昭的人品沈浩信任，只不过……美人在侧，很难有哪个男人不动心。这也算是不可昭人的一点点私心吧，如果展昭真的经不起这诱惑，上官颜的幸福自然也就不值得托付给展昭，那，这样他也不算太乘人之危吧。
　　沈浩自然有自己的私心，可是他毕竟不能算是个有心计的人，把展昭推给了Catherine的同时，他自己的心里也很犹豫，可是说到底，人还是自私。
　　如果Catherine真的想跟展昭怎么样，而展昭也没有能力拒绝，至少他还有一个机会和展昭重新开始。
　　“还没谈拢啦，”Catherine不甘心一直被这样忽略，出声道，“展昭不想去香港那边发展，可是你知道，大陆这边对学历和背景看的……我真是有心无力。”
　　“要去香港？”沈浩也吃惊，原本只是因为Catherine的路子广，也许可以帮展昭找一份不那么看重学历的工作。
　　三个人各有目的，展昭之所以还坐着，就是因为Catherine没有把话说满，至少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沈浩并没有想到Catherine会把事情做到要带展昭离开上海这么严重，所以他也希望可以有机会帮展昭再争取一下。
　　Catherine不愿放弃的——是展昭。
　　看的出来展昭在乎那个叫上官颜的女孩，可是，只要她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展昭这个人让她觉得很有趣，也很有诱惑力。
　　从来，她的世界只有别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从来就只有她说好，或不好，所以，这次也不能例外。

　　“周末……你还加班吗？”
　　上官颜开冰箱的时候看见这张纸，有进步，居然是用圆珠笔写的。
　　自从在酒吧撞上展昭和Catherine后，她见展昭的机会更少，算了，反正她也很忙，展昭现在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也算是任务完成。
　　“我……不……知……道……，周末是不是要加班，颜。”
　　上官颜伸手拿过笔，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好，然后贴在了展昭的便签下面。
　　她是真的不知道，连凯没事就拉着她加班，工作狂一样。
　　纸条是早上贴上去的，等到上官颜晚上下班回来，在她的纸条下面又多了一张：
　　“如果周末有空，就一起吃饭。”
　　“不会直接说啊，”上官颜从厨房探出身向展昭的房间望去，喃喃自语。
　　人不在，还是已经睡了？最近是真的很忙哦，比她还忙，也不知道在干嘛。
　　想起Catherine，好吧，他有很多忙碌的理由。
　　于是，第二天早上，展昭在第三张纸的下面看见了第四张纸，上面只写了一个字——“好。”
　　为什么他们的交流方式会变的这么奇怪，展昭伸手撕下那张纸，他已经有好几天都没遇见上官颜了。
　　没办法，Catherine帮他临时找了个广告让拍，晚上他还要去上课。
　　开始找工作以后他才发现，所谓学历，比他们那个时代的武功更重要。
　　武功没有，最多就是不要去那个叫做江湖的地方，可是，现在如果没有学历，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都是不可能的。
　　他不觉得钱很重要，可是如果想给一个人幸福，钱就真的很重要。
　　忍耐，有工作在忙，还有读书的事要忙，不忍耐又能怎么样。

　　所谓拍广告，就是Catherine在没有花费什么精力的情况下帮展昭找到的第一份工作。
　　为了可以获得展昭的信任，她特意推迟了回港的时间。
　　“停！停！停！”
　　导演气急败坏的叫停，一个上午居然一条都没过，“我说，展昭，你这样是不行的，笑，笑你会不会？别老是一块冰块脸，这样没办法继续，好不好……”
　　“对不起，”一个上午，展昭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
　　之前他还问过上官颜，电视里的那些人会在哪里，事隔几个月，现在他真的觉得这样的问题很傻。
　　电视，不过是一个媒介，而拍电视……好吧，他现在只是在拍一个广告。
　　拍广告，原来只是在几部冰冷的机器面前“搔首弄姿”。
　　虽然这和以前戏子做的事有所区别，但说到底也还是要博人一笑。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来做这种事。而且，还必须做的心甘情愿。
　　好吧，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穿越”这回事。
　　“怎么样？这里的工作还适应吗？”Catherine远远的走过来，正好看见展昭在和导演道歉。
　　“Catherine姐，”看见Catherine过来，导演换了张笑脸打着招呼。
　　要不是Catherine的情面，就算展昭张的再好也没用。
　　现在帅哥、美女哪没有，重点是要会来事，人缘好不好。
　　“李导，我朋友是新人，有什么不周到或者做的不好，你还要多多指教他，你知道，这行，熟能生巧嘛，重点是，你们这些导演肯给他们机会。”
　　“Catherine姐客气，他还不错，就是……新人嘛，新人没有那么快进入状况。”
　　“是啊，所以，还请你多关照，”又寒暄了几句，Catherine才目送这个什么李导离开。
　　原本展昭心情就很差，看见Catherine和导演在聊天也无意介入，现在正好是中饭时间，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如果不是为了钱，他一分钟也不想再这里多待。
　　“喂，我是来找你吃饭的耶，”转身，才看见展昭打算离开。
　　Catherine那里肯放他走，她做了这么多事，目的就是为了对些时间跟展昭相处。
　　“Catherine，”展昭驻足，无奈的回身。再怎么说Catherine也算帮了他，他不可能无视她的存在。
　　“好饿，你不介意陪我吃饭吧？”Catherine似笑非笑的问。
　　“好，”展昭点头，除了说好，他还能说什么。
　　俩个人一前一后穿过片厂向外走，展昭不知道的是，Catherine在业界算是小有名气。
　　所有这样招摇过市只意味着一件事，Catherine想告诉所有人，展昭是她的，生人勿近，同时也算是帮展昭铺垫了人脉。
　　展昭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身边的人怎么想。人言可畏这句话Catherine领悟的彻底，当所有人都说“是”的时候，就算他再想否认也是徒劳。
　　她绝对不会输给一个连长相都让人记不住的丫头，她们完全不同一级别。
　　趁着吃饭的时候，Catherine找了一堆公司的介绍给展昭。
　　展昭现在很想赚钱，这个她很清楚。爱钱没错，谁都爱钱，可是让她欣赏的是，展昭钱却有自己的尺度，所谓“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展昭应该就是其中做的最好的一个。
　　“怎么样，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见展昭一直不说话，Catherine只能先开口。
　　“Catherine，我知道你的这个提议很好，只是，我暂时真的没办法离开上海，你知道，我还在这里有读书的事，”这只是借口，大家都很清楚。
　　“这不是问题啊，在香港我可以帮你找到更好的读书环境，你知道，英文这东西，应该要语言环境，那里其实更适合你，”Catherine说的是事实，她把所有因素都考虑进去，只要展昭点头。
　　“我……”香港，对他来说应该是个很遥远的地方。
　　上官颜态度的不明不暗，让展昭患得患失，如果在这个时候再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他真的是心里没底……
　　“怎么，你就那么舍不得离开上海，这里到底有什么？”
　　“我……”
　　“喂，你知道么，机会难得，我答应，只要你肯跟我们公司签约，你的年薪可以在七十万以上，这还不算接到戏以后的片酬，这个是多少人做梦都想要的机会。”
　　“我……”
　　“你不会只剩下这一个字了吧？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真的连考虑一下都不考虑，年薪七十万，如果能接到片子拍，你知道你一年可以赚到多少！”Catherine有点不高兴，她说了这么多，展昭好像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Catherine真的很谢谢你，不过，暂时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你……”说了半天，换来的还是只有这句话。
　　“对不起，谢谢，”展昭现在能说的也只有这句，他低下头认真的开始吃东西。
　　这态度摆明了是不想再多说，Catherine也只能识趣的闭嘴。
　　她不想在事情没有进展的情况下让展昭讨厌她，好容易的接近，她不想就这样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