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猫外传》洛无悔

3、第三章

　　日暮时分，上官颜又是一身疲惫的回到家里。
　　在公司就跟打仗一样，眼看着就要年底了，又有新boss上任，每个部门都想出业绩，这下可好，他们这些牛马就的拼了命的做事，今天又是一堆没做完的事。
　　家里躺着个病号，她怎么也不敢留在公司加班。下午五点一过，她立刻收拾东西走人，这两天的下班速度堪称历年之最。这到真有些应了老总那句“不安心工作”，哎，也不知道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倒霉的事一次性都让她碰上了。
　　“上官姑娘很累？”展昭听见有人进门，却迟迟没看见上官颜进来，于是他撑着下床，想看看到底是谁进来，打开房门，就看见上官颜躺一个很大的“椅子”上。
　　“还好，”听见展昭的声音，上官颜赶紧打起精神，“你怎么下床了，伤的那么重，就不能老实躺着。”
　　“躺了一天，还是想起来走走，”今天他又把上官颜的话仔细想了个遍，他找不到一个上官颜骗他的理由，可是，他也实在不能接受上官颜说的那个“一觉千年”的说法，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他心里实在有些茫然。
　　“那你就在客厅里走走吧，”上官颜起身去厨房，再累还是要吃饭的，一个人的时候随便吃什么都没事，可是现在有个病号，自然要吃的好一点，她下班的时候特意去超市买了只鸡，手艺有限也只能尽力而为。
　　“上官姑娘……”
　　“能不能别叫姑娘？”真别扭，“姑娘”怎么不叫她“小姐”。
　　“上官小姐，”展昭当即改口，像是心灵感应一样麻利。
　　“也别叫小姐，叫上官颜就好，”上官颜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姑娘”、“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改行了。
　　“上官颜，”展昭向前挪了半步，然后肩上的伤一阵痛楚，“昨夜，你的话我想了很久，可还有些事，展某还是想不明白……”
　　“请问，我只能说，我知道的我会如实以告，我不知道的……我也不会骗你，”上官颜开始在厨房里忙和，一面应着展昭。
　　“姑……你说，这里已经不是大宋，那么当今的圣上是谁？”
　　“当今并没有圣上了，”哎，完全不同的治国体质，这个怎么说的明白，“现在是共和制，也就是说，现在不再是一个人做皇帝决定天下事的时候了。”
　　“这……”没明白，“那你可知道要如何才能回到展某的年代？”
　　“不知道，”她连他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该怎么回去，那些狗血的电视剧上说的什么灵魂出窍，猛烈撞击，万一他要是想试，那不是跟自杀没两样，间接，她反到成了帮凶。
　　“真的？”展昭的一丝希望，被上官颜头也不回的击得粉碎，若不能再回到大宋，不能再回到包大人身边，他以后难道就只能浪迹天涯了不成？
　　“真的，”上官颜停下手里的事，转身看着展昭认真的说道，“而且，我还要告诉你的是，你以后再也做不成什么大侠了。”
　　“为什么？”展昭一惊，不解的望向上官颜。
　　“因为……”因为什么呢？因为现在已经不崇尚武力，现在是文明时代了？上官颜想了半天，然后她想起客厅里的电视，哎，她真是笨，她在围裙上抹了摸手上的水，“你手没有暗器吧？”
　　“没有，”展昭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用武功，”上官颜走到电视机边上，然后还是很小心的叮嘱了一句。
　　她伸手打开了电源，电视开机的声音很小，可是展昭还是吓了一跳，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方匣子怎么会突然有声音，而且里面竟还有人影走动。
　　“这个叫电视，”上官颜走过去，扶着展昭坐在沙发上，“你坐在这里慢慢看，能看懂多少是多少，但是，拜托你一定别去动它，”上官颜说“但是”的时候特意加重了几分语气，哎，她实在是不确定这个“南侠”，会不会把电视当成是妖怪一剑劈了。
　　“好，”展昭惊骇的盯着那个叫“电视”的东西，郑重的点了点头。
　　展昭到底看明白了多少她是不知道，她只知道今天他吃饭的神情不在状态，完全的不在状态，难道是吓傻了？“喂，你……没事吧？”
　　“嗯，”展昭从沉溺的情绪里清醒过来，“刚才你给我看的东西是什么？”
　　“电视，”上官颜抬头看了一眼电视，现在里面演的是新闻联播，“你是不是……”
　　“那里面都是真人？”展昭皱眉问道，一个小小的盒子怎么可能装下那么多人？
　　“是，不过……”看他那么凝重的神情，不会是以为那面有人吧？“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电视里面的人都是在别的地方录制好，然后才被放进电视让很多人看的。”
　　“录制？”
　　“就像你们那个时候的画像一样，一个人可以被画出很多神态，很多动作的画像，只是现在录制的过程可以是连贯的，可以有声音，可以反复的放给不同的人看，”上官颜仔细想了一下，理论上她说的过程应该就是电影产生的过程，然后她又加了一句，“你也可以上电视，也就是说，你也可以被放进电视里面。”
　　“当真如此？”展昭不可置信的盯着电视，“那，这些人现在还依然活着？”
　　“当然，”
　　“在哪里？”
　　“在……”她怎么知道这些人会在哪里，“可以在很多地方。”
　　“那么为什么要把这些人录制下来？”
　　“因为，”上官颜一时失语，她想了一下，这还真考验她的应变能力，“有很多原因，这电视里也有很多不同的东西，有些是因为供人消遣娱乐，就像你们那个时候也会没事就找本书来看一样，”呼，真是辛苦，还要绞尽脑汁的想个符合他们那个年代的比喻，“还有，有些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因为现在的社会讲的是人人都有知情权，就像现在演的新闻，”她用手指了指电视，“这些事有些大有些小，但每个人都有知道的权利，就像你们的皇帝会发一些安民告示，或者发一些什么昭告天下的诏书一样。”
　　“嗯，”展昭算是明白一些，“这样果然便捷。”
　　“不止这样而已，”见展昭认同，上官颜接着继续说道，“这也是一个很重要途径，因为很多地方太远，有了电视，就算你没有去过，你也会知道那里发生过什么事，你也可以知道别的地方现在是正在下雪还是正在出太阳。”
　　“真的可以知道？”展昭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颜，夜观天象这种事连公孙先生都只知一二，这里的人难道真的那么厉害不成。
　　“真的。当然，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准确，但多数时候还是对的，”看着展昭疑惑的神情，上官颜只能接着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可以神通广大的预测未来，只是现在有很多方法，可以测算出明天的天气是晴是雨，比如风向的变化，云彩的累积，或者别的什么。”
　　“这……”展昭还是不信。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新闻过后就是全国的天气预报，事实胜于雄辩，上官颜也不去和他争辩。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讨论很多关于“电视”的问题，上官颜觉得自己都快能自己做一个电视，正好新闻刚过，电视上开始在预报明天的天气，在说到上海的时候，她插了一句，“上海，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城市，这里明天会下雨。”
　　明天下雨？真是郁闷，明天还的要上班，上官颜闷闷的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进了厨房。
　　“刚才她说地方都存在？”展昭起身也跟了过去，北京，天津……都是一些闻所未闻的地方。
　　“嗯，你的那个开封在河南省，不过已经早就不是你记得的样子了。”
　　“……”展昭一时间沉默下来，若真的是时隔千年，当然不会再是他记得的样子。
　　“你别放在心上，很多事都不同了，不过会慢慢适应的，”见展昭不说话，上官颜有些不忍心，于是只能轻声安慰道。
　　“真的不能回去了吗？”展昭喃喃自语道，他惺惺念念想的还是怎么回去。
　　“也许能，也许不能，但有希望总是好的，对不对？”上官颜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人，那人的神情竟是说不出的落寞和孤单，“别不开心了，我来把这屋里的东西讲给你听。”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上官颜开始一一介绍自己的家具陈设及其功能。
　　“这个是冰箱，因为这里面的温度是可以自己控制的，夏天的时候，把食物放在里面，就可以保持不坏的那么快。”上官颜打开冰箱，里面放着一些牛奶和辣酱，哎，好吧，明天该去超市进点方便他吃的东西，她关上冰箱，指着煤气炉接着说，“这个是炉子，就是你们那个时候的灶台。”
　　她走到展昭身边，扶着他走到炉子旁，这东西可是的讲明白，不然说不定要闹出人命，“这个是开关，这里面有气，是一种可以燃烧的气，但是如果这里的火没有烧起来，”她指了指炉芯的地方，然后接着说，“没有火，而且你还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就要赶紧关上，不然那股奇怪的味道闻久了是会死人的。”
　　她故意打着了炉子，熄灭了火焰，一股煤气味随着火苗的熄灭飘逸了出来，“闻到没？”
　　“嗯，”
　　见展昭点头，上官颜赶紧把阀门关掉，“这是开关，按下去，然后旋转，就可以打着这炉火，”她示范了一次又让展昭自己试了一次，“这样，以后我若是回来的晚，你可以自己热东西，烧水，煮面，只是，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一定不能让火灭要谨记才是。”
　　“你每天都会出去？”来了两日，两日她都早出晚归，展昭不解。
　　“也不是，七天里要出去五天，有两天是可以呆在家里的，”哎，要是七天里只出去两天，有五天都是不用上班的该多好。
　　“为何？”
　　“上班啊，你们那个时候也要办差才有俸禄的，不是吗？”
　　“女子要俸禄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吃、喝、穿、用，”拜托，不挣钱花什么，难道等着天上掉馅饼？
　　“未嫁应由父母抚养，嫁人自有夫婿，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总是不好，”展昭说的认真，女子理应在家中相夫教子才是，这样成日为生计奔跑未免辛苦，也于理不合。
　　“那个想法已经没用了，现在的人，十八岁以后就算成年，成年就要自食其力，自己养自己，不分男女，现在男女是平等的。”
　　“平等？如何能平等？”展昭挑了挑眉毛，女子本就该被保护着，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