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猫外传》洛无悔

27、第二十七章

　　“上官颜，”展昭推了推把自己包成粽子一样的上官颜，原本他想买了早饭再叫醒她，可是还没出门就听见有人敲门，点名说要找她。
　　“别吵……”昨天本来回来的就晚，让她多睡一会啦。上官颜把仅露在被子外面的一点点脑袋也缩进了被子，平常展昭都不会叫她。
　　“有人找你，”看着蛹一样的上官颜，展昭真的很无奈，她可是睡在大厅，就不知道要警醒一点。展昭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人，“不好意思，她平常都……”
　　“没事，没事，也是难得放假，是我来早了，”那人憨憨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上官颜，有人找你，”见那人拘谨的站在那，展昭只能又推了推上官颜。
　　“啊？”迷糊的露出两个眼睛，她的美梦啊……
　　“有人找你，”展昭示意了一下门口。
　　“找我？”总算是有了点意识，可是完全的不在状态，上官颜努力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外，“李师傅？”
　　“上官小姐，真不好意思，我想说，正好我路过这边，就把工具给您送过来，谁知道……”
　　李师傅是上官颜他们公司下属工建部的一个木匠，昨天她打电话问人家借木匠活的工具，所以今天人家才这么早找上门来。
　　“啊……那个……真不好意思李师傅，这……您进来坐，坐一会，”上官颜跳起来裹着被寒暄，她是问他借东西，可是这也太早了吧。
　　“没事，没事，别麻烦了，这个是你要的工具，还有些木板，回头您用完给我打电话，我再来取，不急，不急，那我先走了，”那个被称作李师傅的人放下手里的箱子，转身打算走。
　　“别啊，您进来坐一下，我……”她现在这样，还让人进来坐是不是有点不够真诚？
　　“没事，没事，您看，这么早把您吵醒，真是不好意思，”李师傅腼腆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原本就是乡下进城打工的人，对人、对事都带着几分小心，上官颜平时对他们这些工人也算不错，所以，李师傅也就多了几分敬重。
　　“没事，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您看，跟您借东西，还让您特意跑一趟，水都没喝水一杯，真是……”真是丢脸啊！
　　“没事，没事，您也别出来了，小心再感冒。”
　　两人谦让送到电梯口，上官颜依旧裹着被子，还好这么早没什么人进出，她的形象啊。
　　转身回到房间，看见展昭正在收拾沙发，算了，没办法再睡了，她看了一眼钟，才八点都不到。

　　好在李师傅来送工具，展昭买了早饭回来没有十分钟的事，上官颜已经接到宜家的电话，说他们买的东西半个小时以后送到。
　　大过节的怎么都这么积极，今天可是元旦。
　　上官颜很哀怨的吃着蛋饼，都这么积极好像她很偷懒一样，不过……今天好像也是没什么过节的气氛，“展昭，今天是新年哎。”
　　“今天？”可是他刚才出去都没听见炮竹声，大街上也没什么热闹的气氛。
　　“嗯，是啊，不过……”不过是阳历的新年，算了，也解释不清楚，“不过，不是你知道的那个新年，现在新年也分两个，你知道的是农历的新年，也就是祖辈传下来的新年。那个新年大概还有一个月左右吧。”
　　新年也分两个？展昭不置可否，到底现在有多少事情改变了。
　　吃完最后一口东西，穿戴整齐，上官颜下楼收货，顺便打电话给梁经理来开门，反正也是放在下面，当然是让他们放进房间。
　　床架，书架，书桌，柜子，床垫，所有东西清点完以后那些工人才说，安装不是他们负责，如果有什么需要，请上官颜另外打电话给他们预约。
　　另外约？等着睡人的啊，好在，上官颜也没真的指望他们，她象征性的收了电话和售后服务热线，送走了送货的人，又转身去和梁经理签合同。
　　心痛啊，白花花的看着真金白银就这么进了别人的口袋，真是心痛啊，昨天刚到手的钱今天已经不见了大头，看着梁经理喜笑颜开的走了，上官颜实在是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
　　“展昭，借你的钱，晚一点我存进卡里，”送走了梁经理，上官颜才无精打采的跟展昭交代，因为反正有现金，所以她也没再去银行取钱，可是说好了房租是一人一半，所以另一半当然应该还给人家。
　　“不用算的那么清楚，”展昭不是很关心哪些钱怎么用，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那些人放下一堆木头就走了，接下来怎么办。
　　除了柜子是完整的，其它东西全部都是散件，就凭他和上官颜两个人，真不知道这些东西还能不能装回原来的样子。
　　“那不行，没听说过，‘亲兄弟明算账’嘛，”换个角度想，钱出了，环境也改善了，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小花园，也算不错，上官颜提振了一下心情，“好吧，开工。”
　　开始工作以后展昭看着上官颜很麻利的组装的家具，那些木头在上官颜手上也算听话，没想到她还会这个，他略略的讶异，她究竟还会多少东西。
　　“怎么了？”一抬头，上官颜正好看见展昭若有所思的神情，“你去把上面的东西搬下来吧，这是房门钥匙。”
　　展昭接过钥匙点点头，等展昭走了，上官颜又开始继续自己的大工程，昨天买床的时候才想到，也许可以在床下做点手脚。
　　特意买了木质的床架，又问李师傅要了几块木板，她打算在展昭睡的床下做个盒子，用来装展昭的那个什么“炉”的宝剑，这样既不会招摇，对展昭也算是个安慰，至少，这把宝剑也算陪在他身边。
　　展昭尽力的一样一样把能搬的东西都搬了下来，也没主意上官颜究竟在那个房间在弄什么。
　　午饭时间，中场休息，上官颜的大工程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展昭拎着吃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上官颜在往床架下面放一个木匣子。
　　“这是什么？”
　　“给你放宝剑啊，”上官颜拍了拍上手的木屑，然后从地上跳了起来。
　　“放宝剑？”展昭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上官颜忙了一个上午竟然是为了这个，“其实……”
　　“来帮个忙啊，”上官颜一个人搬不动床板，现在只要再把这个放在上面，别人怎么都不会发现这个床的秘密了。
　　她仔细的测量过，这个木盒夹层从外观上一点都看不出来，而且，就算有人把床垫拿掉也不会发现有什么特别，这样除非是知道的人，不然没人能找到这把剑了。
　　盖好床板放好床垫，这个工程算是结束。
　　“谢谢你，”展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刚才放床垫的时候他才发现，上官颜的手上多了好几块纱布样的东西，“你的手？”
　　“没事，这些事很久不做了，弄伤是当然的嘛，”想当初，刚改行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工地上跟着那些装修工人忙进忙出的时候，别说手上了，就是身上也经常会受伤淤青。
　　“呵呵……”展昭突然笑着摇头，他这个大男人是不是真的还不如一个女孩子，“你说，你们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都和男人一样，都要读书，都要做事，可是……是不是也都要会木匠，这么能干？”
　　“哦，那倒不是，”只是，她那个时候要从基础做起，所以才学了一点木匠，“大概三年前，我到现在的这个公司任职，那个时候我是新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虽然，以前学的是家装这行，可是，我从来都没做过，所以，一切当然都要从头来，那个时候，跟着一个装修工程每天早上六点开工，晚上六点收工，什么事没做过啊，”想想都觉得自己真是厉害，那个时候就算是重体力活有的时候也会参与，真不知道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如果心甘情愿的嫁人，生子，是不是就不用工作的这么辛苦了？”难道嫁人在这个时代就真的那么让人不甘心，展昭不明白。
　　“是啊，那个时候嫁人，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上官颜嬉笑着接了一句，“‘打酱油’的意思大概就是，孩子现在已经懂事了，可以帮家里做事了。”
　　“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上官颜想了想，能嫁人当然好，可是，“古时候的女孩子，也许算命好，也许算命不好，总之，她们很少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说好，因为自己不用想，不用选择，反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结婚的年纪，父母给找一个什么样的，就嫁个什么养的，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安安分分，平平安安的相夫教子就好。说不好，如果遇到一个个性强一点姑娘，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比如……”上官颜用手指了指自己，“要是那个自己嫁的人，不是自己喜欢的人，那以后的日子跟地狱又有什么分别，每天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也喜欢不起来的人，时间长了，不是自己疯了就是全家疯了。”
　　“你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能有多难，”就算是在宋代，也还是有可能自己选择一个喜欢的人结婚。
　　“喜欢……”是可以，也不难，可是，难的是，“你知道么，在你们那个年代里，喜欢一个人可以很专一，因为喜欢了就喜欢了，外界很少有因素去影响和改变这种喜欢，时间长了，这种喜欢会变成一种习惯和依赖也就很难改变了，”是啊，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变成一种习惯，“可是现在不同，现在……”
　　那些感情的东西她不愿再去触碰，把所有喜欢封存在一个地方，那这个地方就会变成禁地，上官颜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展昭笑了起来，“怎么说起结婚了，哎！真是的，反正呐，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现在的社会结婚其实很‘奢侈’的！”
　　展昭想问为什么，可是看上官颜的样子好像不想再说，他也就没再问下去。
　　其实，感情对于他来说是很陌生的一个词，从小习武就在师傅身边，这种事师傅自然是不会管，双亲又不在身边，等他出道江湖的时候，心里想的又是怎么样除暴安良，扶危济困，到后来，投身公门，每天更是忙的四处办案，查查线索，哪里有时间去想这些。
　　感情，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