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并肩》lesliya

14、第14章

　　在确定邓布利多真的走了后，杰西卡才睁开眼睛长出了口气。她有些迷惑，不太清楚为什么一个校长会对自己这么感兴趣，真的是因为自己在开学第一天就受伤的事吗？不知道为什么，杰西卡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并不像是它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感到有些疑惑？”一个讥讽但是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杰西卡转头一看，不由得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斯内普先生，你来看我吗？”

　　“我没有兴趣探望不但愚蠢，而且还对别人的忠告置若罔闻的家伙！”斯内普板着脸走了进来，将药膏掏了出来放在桌上后，双手抱肩站在了杰西卡的床前，“跌打损伤的外用药膏，我想你以后会经常用到的，虽然抹上去的时候会有些疼，但是很管用——啊，我差点忘记了，琼斯小姐也许根本就不怕疼？”

　　没理会斯内普的冷嘲热讽，杰西卡伸手将药膏拿了过来，就那么躺在枕头上仔细观察着，顺便还打开盖子嗅了嗅味道：“我又不是没有痛神经的人，怎么可能不怕疼……只不过我懒得表现出来而已。”杰西卡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斯内普，继续说道，“或者，斯内普先生认为我当时应该哇哇大哭出来，才算是正常？”

　　斯内普挑了挑眉，唇边勾勒起一抹讥笑：“那么，我是否有幸知道，琼斯小姐不肯哭出来的原因？”

　　“爱我的家人都没在身边，我哭给谁看呢？”杰西卡将视线从斯内普的身上转移到了窗外，“在外人面前哭泣的话，只会让他们觉得我软弱可欺。”

　　斯内普怔住了。

　　他之前一直以为是杰西卡无聊的面子问题在作怪，却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恍惚间，斯内普在杰西卡的身上看到了十一岁的自己。

　　“对了，斯内普先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杰西卡不愿屋内的气氛如此诡异，对自己面前的这个浑身散发着阴郁气息的男孩儿提出了请求。

　　斯内普没说话，依然抱肩站在原地，只是用眼神示意杰西卡可以说出来看看。

　　“帮我画一张简略的霍格沃茨地图吧，我想最近一段时间里，它可能会派上大用场。”

　　“……的确。”沉默了几分钟，斯内普再次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地打量了躺在病床上的杰西卡，“你的确需要用到地图，不然没人领路的话，你会迷失在这座城堡里的。”

　　“你会帮我的，对吗？”杰西卡的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斯内普，直到这个黑发男孩儿略有些不自然地侧过脸去。

　　“……如果我是你，就会老老实实地睡觉。”斯内普从自己的口袋里摸索出了他的魔药笔记，从后向前打开本子，并掏出羽毛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我个人建议，你明天最好早点起来，先去礼堂——在那里他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而且以后在外面也不会。”

　　“为什么？”杰西卡有些迷惑，欺负人的话，不是正应该在外人面前吗？这样才好立威和获得快感，难道魔法世界不是这样？

　　“斯莱特林有斯莱特林的规矩，在外人面前，我们永远是团结的。”斯内普撕下了他刚刚绘制完成的简略地图，将之放到了杰西卡的枕边。“斯莱特林不会在外人面前起内讧，就算他们想对付你，也只会选在公共休息室，或者其他别人没有注意的地方——至于刚才的事，那是因为新生还没有被告知什么是规矩。”

　　“……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感到轻松呢？”杰西卡并没有看那张地图，而是依然望着斯内普那如同黑夜般的深邃眼眸，继续说道，“我想，巫师打架大概、也许、不会是用拳头吧？”

　　斯内普挑挑眉，似乎找到了杰西卡之前鲁莽言论的理由：“我们用魔杖进行攻击——我毫不怀疑刚才你有可能中了一个锁腿咒。”

　　“看来我得迅速适应这种转变才行……”杰西卡摸了摸自己袍子内侧的口袋，将她的魔杖拿了出来仔细端详着，并没有追问是谁下的咒语，因为那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傻乎乎地冲过去找那个人算账吗？既然这个世界衡量武力的标准不是看拳头了，那么自己也得先掌握了这一技巧再去复仇才行。

　　“琼斯小姐，做好长时间被漠视和欺辱的心理准备吧。”斯内普决定返回寝室，宵禁的时间快到了，“因为你那鲁莽愚蠢的言论，使得你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斯莱特林中不受欢迎的人……也许，你有机会可以超过我，成为最不受欢迎的人。除非你能迅速表现出自己的天赋或者特质，否则将不会有任何机会扭转局势。”

　　“你不会和他们一起对付我的，对吧？”

　　“说不准。”斯内普转身走向了门口。

　　“你不会的。”杰西卡很笃定。

　　“理由？”斯内普回身挑眉。

　　“我们是朋友。”

　　“你和莉莉是朋友。”斯内普顿了顿，为他自己今晚的莫名其妙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答案，“明天莉莉就会知道你受伤的事，如果我不来，她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虽然我不认为我有这个义务，但我并不想让她不开心。”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西弗勒斯。”杰西卡并没有因为这个理由而感到沮丧，因为斯内普虽然嘴里说着一些令人感到不快的言论，但是他依然做出了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事——探望、送药、为自己画地图……当然，如果语气能不那么犀利就更好了。

　　“琼斯小姐，我再重复一遍，我们之间并没有熟悉到可以互相称呼教名的地步。”斯内普皱眉，他还不习惯被除了莉莉之外的另一个女孩子称呼名字，这让他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那好吧，谢谢你，斯内普。”杰西卡叹了口气，做出了让步和妥协。她已经有些佩服莉莉了，真想知道她是如何成为这位别扭先生的朋友的。不过，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她杰西卡有的是时间来和他慢慢相处。

　　一天是朋友，那么一辈子都是朋友，这可是她杰西卡•琼斯的人生格言。

　　“我以为你应该在姓氏前加上先生这个词。”斯内普显然对杰西卡的让步并不满意，黑发男孩儿皱着眉盯着面露无辜的杰西卡，有些惊慌地发现自己内心竟然隐隐有些盼望着这个女孩儿拒绝他的要求。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是不用那么客气的。”杰西卡决定坚持住这次的底线，不再做出妥协，“我想，莉莉也不会喜欢我一直叫你斯内普先生的。”

　　“……随你。”斯内普沉默几秒才吐出了这个词，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黑发男孩而转身离开了医疗翼。

　　现在，医疗翼里只剩下杰西卡•琼斯一个人了。

　　望着陷入沉寂的医疗翼，杰西卡虽然觉得很困而且很累，但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倒头就睡的时候，她得为未来的七年学校生涯做一些规划才行——最起码，应该先度过眼前的难关。

　　很明显，她今天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虽然这是因为她不了解巫师世界的缘故，可是别人并不会体谅这一点。单从这次突然的袭击，杰西卡就能明白她到底惹怒了多少人。

　　其实在麻瓜小学里，杰西卡也接触过不少关于种族歧视的问题，但是她从没想到巫师的血统歧视会比那些还严重。想想当初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斯内普对她提出的那个不要进斯莱特林的忠告，如果说当时她还有有些疑惑，那么现在，杰西卡就已经完全明白了。

　　可惜，为时已晚，她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单纯的后悔是没用的，这是杰西卡这几年在学校里得出的心得。想当年她因为身世问题，被人骂做是没人要的孩子、野种的次数可并不少。为此，她伤心过、哭过、自怨自艾过、忍让怯懦过，可是这些都没用，那些人并不因为她的退让而有所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她、羞辱她。

　　直到那一天，她忍无可忍地给了那个带头欺负她的家伙一拳后，事情才有所好转。虽然杰西卡在那场被她自己誉为历史性一战的战役中受伤不轻，可是自从那次以后，周围嘲弄讥讽的声音就变小了很多。

　　后来，随着杰西卡的成长和强硬作风，这种被欺负的事渐渐地销声匿迹了——当然，在她看不到和听不到的地方，那些家伙肯定在用恶毒的语言咒骂她，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那些家伙在人前对她保持一定的尊敬就可以了。

　　所以，杰西卡在遇到薇薇安挑衅时，才按照以往的思路反击了回去，却没想到根本就是一个错误。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巫师的攻击方式和普通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区别。

　　该怎么做好呢？杰西卡翻了个身，手指无意中碰到了斯内普放在他枕边的那份地图，她脑海里不由得又浮现出那个黑发男孩儿的身影，嘴角也情不自禁地上扬了一个弧度。

　　果然他和莉莉说的一样体贴呢，虽然总是板着个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是却用行动来证明了他是一个可靠的男人。

　　杰西卡抓着那张虽然字迹有些潦草，但是却很详细的地图又翻了一个身，让自己仰面躺在了床上。借着外面月光的亮度，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斯内普在每一条小路上都细心地做了标注。

　　看着这张地图，杰西卡的思绪不由得飞回到了三个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回忆着那天的点点滴滴，杰西卡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即使前途再困难，她也得坚强地走下去才行。不过还好，她并不是孤零零地一个人，她杰西卡•琼斯的身边还有朋友，虽然其中的一个目前还很别扭，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们是朋友的事实。

　　不过，他们两个真的很般配啊……打着哈欠，杰西卡觉得眼皮有些沉重，抱着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现为学院加分的想法，她慢慢地进入了她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