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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及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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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夏初离了院子后,胭脂才知道从前自己的日子是多么的清闲和慵懒。现在每天四更天时就得起床,然后跑去伺候四皇女更衣洗漱,因为她每日早上五更天的时候,就已经站在午门处等着早朝了。以前虽然和夏初一个屋子,但夏初很少在屋子里住,原是为了早上叫她起床方便啊,怪不得从前每日早上的时候他从没见过四皇女呢。
早上要早起就不说了,晚上还要熬夜!胭脂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没有觉呢,每天晚上都三更天了不催着不去睡觉,更牛的是早上一叫就起,有时候还不用你去叫呢!导致胭脂一度的怀疑过,她一定是有失眠症的。要不然怎么每天就睡个三四个小时啊,佛祖在这样下去他会未老先衰的啊!
一开始胭脂每日的晚间都坚守岗位,可是一日两日还好,时间长了他就坚持不住了。几天之后每天晚上他都站着一旁不停的点头,还好和他一起的小兰都会掐着点提醒他该倒茶了,该换蜡烛了,该磨墨了……,所以一直没有出过什么错,四皇女也没注意到些什么。直到有一天晚上胭脂困大劲儿了没站住,砰的一声倒地了摔的胳膊腿都青了,这把大家吓的魂都出来了,他倒是没事的站起来傻笑。
那日也不怪胭脂坚持不住了,连续好几日只睡个四个小时,连午睡的时候都没有,四皇女上早朝后院子里有一堆的事情要做,就秋菊一个人就算白天晚上不睡也忙不过来了,临时的把胭脂的午睡的时间拿出来了。
自从那次站着睡觉被发现后,晚间时四皇女总是有事没事的叫一声:胭脂。在发现他开始上下眼皮打架,站的左摇右晃的时候便叫他先去睡了。但胭脂一去睡了,就没人在跟前伺候了。秋菊是不能守夜的,白天他一个人要做三个人的事情,还要给四皇女做鞋子缝制衣物是没有空隙的。这样一来,四皇女心疼胭脂晚间又早睡不了,便在院子里又提拔了一个人晚间在胭脂睡后替他。
这个人选荣叔想了好久也没个合适的人能立马上岗,最后要在院子里的小童间挑了个年岁样貌都拔高的。胭脂想了很久,这里面的人就小兰平日里和他最好了,而且守夜的时候也是他在一旁提醒着他。而他的条件都正好,大家商议下就和荣叔提了小兰。小兰被提上来了后,他自知没胭脂的一句话就没有今天的他,自此便忠心于胭脂似胭脂才是他的主子一样。
早上在小兰的在三催促下,胭脂终于打了个打哈气伸了个懒腰,把胳膊伸出了被子拿过小兰递过来的冷布巾蒙到了脸上。
“啊……!”胭脂一个猛子的坐了起来,一脸委屈的控诉道:“您也不用弄的这么凉吧!”
“哥哥,可快起来吧。今儿早我都叫你四次了,这天一天比一天的冷,我看哥哥也跟着一天比一天的不愿意的起床。”小兰麻利儿的拿着衣服开始给胭脂往身上套。
“我知道了。”胭脂懒洋洋的应了句,便低头一面穿鞋,一面抱怨:“你说这皇上这夏天不睡觉,怎么冬天她老人家也不睡觉啊。折腾自己不说,还要折腾着别人一起跟着受罪。”
胭脂穿好后提着灯笼往四皇女的屋子走去,小兰则出门去叫热水。昨晚睡的晚了些,导致每天早上小兰的冰毛巾今早也没起作用。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气,伸手推开门进去径直进了卧房。
点了灯后,准备掀开幔帐叫醒四皇女。胭脂揉了揉眼睛尽量挣的大点,手一伸出去去忘了床下的脚踏了。噗的一下绊倒,整个人扑进了床里砸在了四皇女的身上。这回不用叫醒了,人已经被砸的差点没叫出声来。
这被砸的人还没怎么样呢,这砸人的却闪了腰先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你也不看着点,怎么总是这么毛楞。”四皇女把胭脂抱起来放到了床上,看着他抽抽的小脸叫唤着训斥道。
“谁家床底下还放个脚踏啊,脚直接放到地上不就行了嘛。”胭脂躺倒床上捂着腰诶呦诶呀的叫着。
“就腰扭了怎么这么疼,是不是还伤到别处了?”
“脚,脚……还有腿,腿抽筋了。”
四皇女一听立马把胭脂的鞋脱了,鞋一脱便见裹脚的白布的脚尖处都红了。拿下布见脚趾已经红肿出血了,小脚疼的在她手上直往回抽。这才想起来腿还抽着筋,又连忙按摩小腿。
“晚上都叫你早点去睡非不听。”四皇女一面帮胭脂顺筋,一面责备的看着胭脂。
“那我也不能天一擦黑就睡啊,在说我也睡不着啊。”胭脂小声的抱怨,谁六七点睡觉啊。
“等会济仁给你看完后,就老实的躺在床上休息吧。别在折腾了回来我要是听说你又到处乱跑,看我不罚你。”像是光是说两句还不解气,便那手指点了下胭脂的额头,可手快碰到额头时又舍不得了,最后只是意思了意思。
小兰领着人等着门外,听见了胭脂的叫声就没敢进去,可是时间不等人啊,他只得撞得胆子在敲了敲了门。
“水好了,哥哥我们现在进去吗?”
“进来吧。”四皇女应了声,便转身出了内室。
小兰领着人鱼贯而入的进了屋子,开始准备时他发现这么长的时间,殿下怎么还穿着寝衣呢。
“衣服在里面,你去拿过来吧。”四皇女指了指里面吩咐道。
小兰进了里面拿衣服的时候,看见胭脂正捂着腰光着脚的躺在……殿下的床上看着他。小兰捂着嘴瞪着眼睛看了眼外面又看了胭脂,这……
“还不快拿衣服出去,发什么呆啊。”胭脂见小兰只顾发呆了忙提醒道。
小兰拿着衣服红着脸出去了,难不成刚刚那声是……。不,不对啊。可是,可是这又是什么啊……
“待会去叫济仁来给胭脂看看,刚才他摔倒了把腰给闪了,今天你们要看住他不许他下床。”四皇女洗完脸嘱咐的看着小兰,“想什么呢,穿衣服啊。”
“啊?哦!”小兰抬头见四皇女盯着自己瞧,吓的马上醒过了神立马忙活了起来。
小兰看着躺在床上的胭脂,一脸的愧疚。怎么能往那处想呢你呀你!
“干什么啊,这都一早上了,怎么这个表情看着我啊。”胭脂道。
“啊,没什么。”他总不好说哥哥早上我误会你和殿下了,“我要是早上给哥哥一条更冰的帕子就好了,这样也就不至于摔了。”小兰起身给胭脂倒茶,背对着胭脂自责道。
“我说你也是,这都多少日子还不习惯。”秋菊把一团线扔到了胭脂的怀里道。
“这是做什么?”胭脂看着线问向秋菊。
“殿下只说不让你下床,济仁说只是闪了下腰不碍事的,所以把这些线给我缠好,我好做鞋子用。”秋菊低着头绣着鞋面,没有注意到他说完这句话后,胭脂朝他撇了撇嘴。
终于在胭脂习惯了封建主义对下人的欺压后,迎来了一个欢喜的日子。那日胭脂正睡完回笼觉,在秋菊的威慑下正在照着秋菊画好的印记裁剪布料时。便听见屋外的小童们叽叽喳喳的跑了进来,一进屋就开始给他做辑。
“哥哥千秋,哥哥千秋……”胭脂正趴在桌子上拿着剪子,看着这群给他拜寿的人惊住了。
“诶呦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我们给你来拜寿,你不说给我们碗茶吃,怎么到哭上了。”夏初打了帘子进来,看着一屋子不知所措的小童看着胭脂哭着。
“没,没事。就,就是太激动了。”胭脂擦了擦眼角的泪,忙放下剪子去迎夏初。
“哥哥,不,小爷怎么能来了,只不过是个生日而已。”胭脂朝夏初服了礼,又笑嘻嘻的看着屋里的人。
“谢谢,谢谢,今儿我请大家吃酒。”胭脂对着众人一挥手高喊道。
“今儿不用你请我们的,我们啊请你!”秋菊笑道身边一群小童在一旁附和着。
“这……,这怎么是好呢。”胭脂不好意的看着秋菊。
“你就听我们的吧,我们啊早已经准备好了。”夏初拉过胭脂的手,拍了拍道,“过了今天你可就满十六了,这可是个大日子。虽然没有爹娘给过,但是我们给你补上。”
胭脂其实是不想过这个生日的,因为每到这日他就想起从前和奶奶在家的情景。可是这么一帮人好心的要帮他过生日,他总不能驳了大家的好意不是,只好笑着点了点头。
大家商议着出钱今儿在院子里也摆上一桌酒,正好殿下今儿要晚间才回来。晌午的时候大家关了院门便支起桌子来。因为荣叔那夏初早已打好了招呼,这回没人能管他们了,便任意取乐,呼三喝四,喊七叫八。大家正吃的乐呵时,忽听有人敲门,便吓的都停了下来看向院门处。
“我去看看。”胭脂起身走到院门旁,从门逢看去原是济仁,便回头道:“没事,是济仁。”大家又乐呵了起来。
“济仁。”胭脂打开了门,脸颊晕红的看着她笑道,“你也是给我来贺寿的是不?”
济仁看着喝的有点多的胭脂,笑着把他鬓旁掉下的头发掖在了耳朵上。
“是啊,我来的晚了一步?”她看着里面热闹的人群皱着眉忧愁的看着胭脂。
“没有,正好。”胭脂拉着济仁,“来了就好,快进来同我们喝一杯。”
“喝一杯就不了,我一会还有事。你要少喝些,那这是给你的礼物。”济仁把手里的盒子放到胭脂的手里宠溺的看着他。
“是什么,我要先看看。”胭脂接过来后,打开却是一对翡翠耳坠。
“很贵吧。”见济仁点了点,胭脂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苦恼的看着她:“可是,我没有耳眼啊!”
“哈哈哈,你呀。”济仁大笑道:“难不成你不知道,男儿家只有成人的那天才能扎耳眼的嘛。”
下午的时候四皇女和十三皇女回来了。两个人在屋子里下棋,胭脂在一旁伺候着茶水。
“今天我怎么觉得你哪里不对劲啊?”十三皇女打量着胭脂道。
四皇女听十三这么一说也抬头看了眼胭脂,便发现今儿他带了耳坠。她摸了摸腰间的荷包那里面也放了个耳坠。
“今儿是他的生日。”四皇女放下一枚白子,低着头看着棋盘道。
“怪不得呢,我说今儿怎么一脸的开心呢。”十三笑道。
“那您还不给我礼物。”胭脂调皮的伸出手看着十三。
“那个,那个……”十三不知道今儿是胭脂的生日,见他伸手要礼物尴尬的看着四皇女。
“还管主子要上东西了,没规矩。”四皇女依旧看着棋盘道。
“今儿可是我成人礼的日子,我最大了。”胭脂掐着腰,凑到十三眼前:“今儿没有规矩,您是躲不过去了。”
“没见过主动管你要礼的。”四皇女拿起茶啜了一口,“晚间让事实在惠芳婷给你搭一台戏,你不是一直好奇她们家的戏嘛。”
“真的?”胭脂兴奋的看着四皇女见她点了点头,开心的在屋子里蹦了起来。
晚间听完戏后,胭脂伺候四皇女梳洗完后,正要离开时被四皇女拽住了,他回头见她从书桌上拿起一个盒子递给他。
胭脂接过来在四皇女的注视下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两块光泽细腻的白玉,正面雕着是一对在水中嬉戏的鸳鸯。他拿起来看到后面刻着永结二字,他又拿起另一块上面是:同好。
胭脂不解的看着四皇女:“殿下……”
四皇女拿起那个刻着同好的白玉放到了胭脂的手中:“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了它只属于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场采访(良生与济仁)
良生:你知道男子的及笄时的耳坠的意义吗?
济仁:知道
良生:那你是在间接表达你喜欢胭脂是吗
济仁:是,我是喜欢他,可是估计他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吧(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