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平行相交》洛安之

90、Chapter 11：Wand

　　箴言十一：命运这种东西，别总说不相信，因为越是恐惧，越是从灵魂深处相信。

　　暮色将近。
　　金红的暖色把西边的云染得相当漂亮。
　　Tom站在车窗边上，似乎在留神那飞驰而过的街景，又似乎心不在焉。
　　“Tom？”Hermione站在他身后，从他身侧探头，“想什么呢？”
　　“嗯？”Tom慢吞吞地回头，“我的Gryffindor小姐，撞上了会烫到的。”他指了指Hermione手中的两杯奶茶，“Gryffindor的鲁莽？”
　　“那么，Slytherin先生，对于女士要用‘可爱’这个词，而不是鲁莽。”Hermione一本正经地说。
　　“好吧，我可爱的小姐。”Tom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接过她递来的奶茶，看了一眼另一边沙发上围坐着研究Weasley双子带来的东西的几位，继续说，“格里莫广场12号，Potter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里原本是凤凰社的大本营，保密人是Dumbledore，可是你知道Dumbledore——”Hermione顿了顿，“早上在陋居的时候，我们去问过Weasley先生，无法施加新的保密咒，后来Harry让Kreacher去请求——”
　　Tom点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也就是说，他已经修改过了，是吗？”
　　“是的，设置了新的。”Hermione捧着自己的奶茶，轻皱眉，“我还是对他们一家有所疑虑。虽然我可以相信你和Harry的判断，也知道你们必须，但无法停止心理上的，嗯，怀疑。”
　　“我知道。”Tom凝视着她，微微笑了笑，“我知道，我们不用太相信他们，只要保全他们的性命就好。”
　　“他们要是背叛怎么办？毕竟他们也这样对待——”Hermione皱着眉。
　　“嗯……”Tom抬起头想了想，“贵族都喜欢家族至上，家族荣耀为最终荣耀，”他望着Hermione迷惑的脸继续说，“现任黑魔王已经让他们失去了这一切，能让一个贵族家族的家主匍匐的只有王室，而不是一个疯子。”
　　Hermione眨了眨眼。
　　“一开始他们是为何追随他的，我并不清楚，但如果他是这个世界的我的话，我猜至少他曾经不是个疯子，并且有着Slytherin后裔的地位优势。”Tom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你要知道，Salazar Slytherin才是真正的黑巫师们尊敬并崇尚的存在。”他露出浅淡的微笑，“Hermione，你可以在一个Slytherin面前侮辱那个所谓的黑魔王一千遍一万遍，但你若是对一个Slytherin侮辱Salazar，即使只有一遍，那也将是毁灭性的怒火。”
　　“因为你们以Salazar Slytherin为荣是吗？”Hermione微笑。
　　“还记得六年级开学宴那些高年级的Ravenclaw们吗？学者以Rowena Ravenclaw为荣，中立巫师以Helga Hufflepuff为荣。而无论你问哪个Slytherin，他们都只会给出一个答案，”Tom笃定地说，每个单词都那么清晰，“神一般的地位。”
　　“可是，Gryffindor们似乎对Godric没有这么深厚的情感。”Hermione疑惑地说。
　　“有的。”Tom微笑着，“白巫师……”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紧紧锁起了眉头。
　　“怎么？”Hermione有些奇怪，“发现什么了？”
　　“不。”Tom只是摇了摇头。
　　他们陷入了沉默。
　　但没过三分钟，Tom又叫道。“Hermione，”他凝视着她的褐眸，仔细而认真，“Potter下咒，是我Dad要求的是吗？”
　　“……”Hermione握着的奶茶杯子轻轻晃了晃。
　　“他告诉你什么了，是吗？”Tom神色安静而笃定。
　　Hermione抿着唇，“是，Riddle叔叔拜托我一定要让Harry击落Draco Malfoy的魔杖。”
　　Tom垂下视线，闭了闭眼，声音很轻，“他还让你和我说什么？”
　　Hermione沉默了片刻，扬起一个微笑，“他说，无论你查到什么都好，他都等着你去问他。”她不能忘记那个和Harry Potter相似的青年的神情，那样温柔和坚韧，碧色的眸子仿佛盛着万世欢愉，却带着疲惫至极也仍旧坚定无比的光芒。
　　那道身影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一刻，Hermione能感觉到Harry Riddle那个灵魂里守护一切的决心和力量。
　　他那样望着她，仿佛望着一个久违的朋友，期望他最好的、最忠诚的朋友能够帮助他。
　　或许，没有人能够拒绝那样的Harry Riddle。
　　Tom突然笑了。
　　Hermione注视着Tom，心底不知为何涌出了无限的欢愉。
　　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轻松，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知道Tom明白他的父亲说的是什么，明白他父亲的那个灵魂里所有的真挚与诚恳，还有——
　　Hermione微微笑着。
　　还有，善良。
　　Tom突然上前伸手搂了搂Hermione，“怎、怎么……”这个动作让Hermione结巴起来，他脸色通红的偷偷瞄了一眼沙发上的几位——他们正在研究那些笑话商店的商品，没注意他们两人。Hermione连忙双手捧紧了奶茶杯子，不让里面的东西洒出来。
　　Tom轻轻弯起眼睛。
　　他们享受了片刻的安宁。
　　Tom松开了她，偏着头注视着她微笑。Hermione镇定地喝了一口奶茶，将抓在手心的一张纸条递给Tom。
　　上面是细细长长的字体，Tom知道那是Dumbledore的字体。
　　——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
　　“给Malfoy那家人看过了吗？”Tom抿了一口奶茶。
　　“Harry那边有备份，应该看完烧掉了。”Hermione看了一眼车窗外，外面的景色相当熟悉，天色已经越来越暗，“快到了。”
　　“和他们说一声。”Tom指了指那群研究笑话商店产品的家伙们，往司机前座走去。
　　Hermione无奈地看着Tom，对Potter他们拖长了声音喊道：“Boys——”
　　“Ernie，格里莫广场停下。”Tom对司机说，“你们这几天注意下魔法部，别和他们打交道。Stan，别出去晃悠。”
　　“明白，珍惜生命。”Stan笑了笑，面色有些苍白的——丘疹也发白了。
　　Ernie沉默着把车慢慢停下。
　　天色变暗，但路灯还没来得及亮起来。
　　他们在一个小广场中央一片凌乱荒芜的草地上停下，Tom随意扫了几眼，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周围的房屋门阴森森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有些房屋的窗户都破了，许多门上油漆剥落，还有几户的前门台阶外堆满了垃圾。
　　Tom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准备好下车的几人，“有几个人会幻身咒？”
　　“我们会。”Weasley双子首先笑着说。
　　Tom又看了一眼Malfoy一家，他们大概都会，他的视线落在Potter身上，Potter沉默着点了点头，这让他有一秒的惊奇，随即他看向Ron和Neville，两人不约而同地摇头。
　　“我们可以用幻影显性吧？”Hermione提议说。
　　Tom的视线再次落在Ron和Neville身上。
　　“这个我会。”Ron马上说。
　　“哦……”Tom刻意地假笑，“学会了啊。”
　　Ron翻了个白眼，没和他争论——反正没争论成功一次，
　　“Potter，把隐形衣给Neville，Hermione和Neville一起走，Weasley先生请用幻影显形，和Potter一起。”Tom飞快地说着，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才让Stan把车门打开，让他们依次下车，“三位Malfoy，麻烦动作快点跟上Fred和George。”
　　最后给自己用了幻身咒的Tom跳下了骑士公车。
　　他们一行人走出草地，穿过马路，从最近一座房屋的楼上窗户里隐隐传来立体声音响的隆隆声。一股腐烂垃圾的刺鼻臭味儿从破败的大门里那堆鼓鼓囊囊的垃圾口袋里散发出来。
　　Tom心底默念着格里莫广场12号，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在11号和13号之问凭空冒了出来，接着肮脏的墙壁和阴森森的窗户也出现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座额外的房子突然膨胀起来，把两边的东西都挤开了。
　　走上破烂的石头台阶，门已经被走在最前面的人吱吱呀呀地打开了，门上的黑漆都剥落了，布满左一道右一道的划痕。银制的门环是一条盘曲的大蛇形状。门上没有钥匙孔，也没有信箱。
　　跨过门槛，他们就走进了一片漆黑的门厅，闻到湿乎乎、灰扑扑的气味，还有一股甜滋滋的腐烂味。
　　Tom拉上前门，皱了皱鼻子——这里真的是贵族的家？
　　一阵窸窸的声音，然后墙上一排老式气灯都亮了起来，投下一片晃晃悠悠的不真实的亮光，照着长长的阴森森的门厅里剥落的墙纸和磨光绽线的地毯。头顶上一盏蛛网状的枝形吊灯闪烁着微光，墙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些因年深日久而发黑的肖像。
　　似乎能听见壁脚板后面有什么东西急匆匆跑过。枝形吊灯和旁边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的枝形烛台都做成了大蛇的形状。
　　Potter站在最前面。
　　众人都解除了幻身咒，Neville也把隐形衣还给了Potter。
　　Lucius和Draco一脸嫌恶，Narcissa的神情有些晦涩不明，像是呆愣愣的望着这里，又像是不可置信。
　　“Potter，你对你所继承的财产并不用心管理啊。”Tom懒懒地说。
　　他懒洋洋地观察着整个门厅，往里面走了一点——诡谲怪异，蛛网密布，墙上挂着家养小精灵的脑袋，在楼梯上投下古怪的阴影。
　　突然一条长长的深色帘子被拉开了，“泥巴种，脏货，败类，竟敢玷污我祖上的家宅——”一个女人在尖叫。
　　众人一愣。
　　Tom按了按耳朵，或者说几乎每个人都是这个动作——这个声音媲美家养小精灵。
　　“Walburga（沃尔布加）姑姑……”Narcissa喃喃——让Hermione惊愕的眨了眨眼。
　　“闭嘴！”Potter飞快地用魔杖朝那幅肖像指去，却被Hermione用手按住。
　　在气灯的蓝光下，灰尘像烟雾一样旋舞。
　　Walburga Black——Black夫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停止了尖叫，看向众人——在昏暗的灯光中辨认出了Narcissa的身影，嘶哑着声音叫道：“Narcissa？”
　　“Walburga？Walburga Black？”Tom偏了偏头，盯着肖像里那个像个泼妇一般的女人，皱起眉头——他怎么也不能把这个女人和他高他两个年级的优雅安静的Slytherin淑女联系在一起。
　　Black夫人转过头，目光停留在发出声音的Tom的脸上——脸色瞬间变得刷白刷白，难看的就像刷了一层青白的油漆，“黑——黑魔王——”她用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
　　Tom挑了挑眉，嘴角轻轻弯了起来，在昏暗中更加幽暗邪魅，黑眸里仿佛燃烧着黑色的危险的火焰。
　　这个表情让Black的面色更加惊恐。
　　Lucius一下子握住他的左臂，震惊而恐惧地看着Tom，火辣辣的灼烧感从手臂上的那个标志上传到灵魂里。于此同时Draco按住手臂尖叫出声，全身紧绷，神色惊恐。
　　Narcissa被Draco的声音惊吓到，连忙看向她的儿子。
　　“黑魔王？”其他人皆是迷惑不解。
　　整个场面变得奇怪的紧绷。
　　“Boy，别玩了。”一个温和声音突然出现。
　　Tom一愣，侧头望见Harry Riddle从门厅的另一端的一扇门里走了出来，“Dad？”
　　Riddle的出现让Malfoy一家都张口结舌——当然，他们是不可能做出这个神情的，好吧，Draco还是会的。
　　“刚到，比你们迟一步。”Riddle显然知道Tom在疑惑什么，“先进来吧。”说着他又转过头，温和地对Potter下了小，“你想见的人来了。”
　　Potter脸上立刻闪现出惊喜，他飞快地跑向门厅那端，把一群人都丢在这里。
　　“Harry？”Ron叫了一声，想要追上去。
　　Riddle伸出手，“让他们呆一会吧，”他温和地说，“我想他们需要一些团聚的时间。”
　　“可是——”Ron脸上出现恼怒。
　　“他的情绪不太好，他现在需要Harry Potter的帮助。”Riddle依旧是温和的口吻，碧绿色的眸子安静、温和地注视着Ron——好像在说，请相信他——这让人无法拒绝他。
　　Ron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
　　Riddle伸手指了指Black夫人的肖像画，红色的火星从他的指尖闪现，帘子忽的合拢。
　　“Dad，你去见过——？”Tom上前一步。
　　但他的话被打断了。
　　两个火红色的脑袋钻了过来，手臂搭在Tom肩上，“Hey，Riddle，这个——”
　　“真的——”Fred说。
　　“是你的——”George说。
　　“父亲？！”他们脸上满是惊愕，“你确定他不是Harry的父亲？还是说其实你和Harry是兄弟？！”他们异口同声。
　　“……”Tom顿时被噎住了。
　　“你们好，我是Harry Riddle。”Riddle笑了笑，温和地看着两人用咏叹调打趣，“Tom的父亲。”
　　“哦——”双子同时握住Riddle的左右手，“荣幸——不过我们更想知道——”他们对视一眼，嘻嘻哈哈地说，“十七年前你有没有弄丢了你的儿子。”
　　“……”所有人都无语了。
　　Tom微微扬起脸，注意到Riddle碧眸中那些温柔的怀念神色，立即垂下视线。
　　“Malfoy先生。”Riddle已经转头看向了Lucius，随即他望见了神色奇怪的Malfoy一家，他又转回头，伸手揉了揉Tom的头发，无奈地说，“Boy，玩过火了。”
　　“刚才——”Hermione也回过神了，“Tom……”她的神色担忧而紧张，望了望Malfoy一家，又望了望Tom，甚至少有的不知所措。
　　“谁能说明一下这是怎么回事？！”Ron显然想起了刚才的是，暴躁了。
　　“或许，需要一个解释？”Weasley双子对视一眼，视线又在Lucius和Draco的手臂上停留了一下，神色难得的严肃——事实上他们之前已经注意到了，但显然蒙混过关、背后偷偷问的打算是不行了。
　　Neville一直保持沉默，看着众人。
　　Black夫人的那句黑魔王，以及Lucius和Draco的反应。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位是食死徒，而他们手臂上的是——对Voldemort的灵魂做出相应反应的——食死徒标识。
　　Tom望了Riddle一眼，对Hermione安抚地笑了笑，却没说话。
　　“这恰好是我今天来想要说的事。”Riddle对着众人微微笑了笑，右手轻轻一抖，魔杖从他的袍袖中滑进手中，“Boy，你来了这么久，一直没考虑这个问题吗？”
　　“魔杖……”Tom一愣，轻声说，紧接着也皱起眉头。
　　“Potter和魔杖和Voldemort的魔杖是双子魔杖，杖芯都是Dumbledore那只凤凰的尾羽，有着必然的联系，因而魔杖双方持有者不可能杀死对方。”Riddle轻声说，“你来了这么久，没有考虑自己的魔杖的问题吗？”
　　“这就是所谓的预言？”Tom依旧皱着眉，“我的魔杖并没有出现排斥现象。”
　　Riddle轻声笑了笑，听不出意味，“预言？或许是命运的安排。”他又转过头，对着所有人说，“冬青木，十一英寸，杖芯凤凰尾羽。”Riddle将魔杖平放在手掌中，偏头对Hermione笑，“你明白它的意思吗？”
　　Hermione捂住嘴巴，瞪大了眼。
　　Riddle的神色依旧温和，仿佛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没错，它和Harry Potter的魔杖是一样的，一模一样。”
　　再一次的，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Tom轻轻抖动右臂，他的魔杖滑进了掌心，轻声说：“紫衫木，十三英寸，杖芯凤凰尾羽。”
　　他的话让Narcissa摇晃，像是要站不稳。
　　“黑魔王——”Lucius的神色是所有人从未见过的惊恐，“黑魔王的——”
　　Tom勾起一个微笑，“答对了，不加分。”他用魔杖在空中点了点，写出了一排英文字母，轻轻一划字母的顺序变化了。
　　所有人盯着那行英文，脸色瞬间变化。
　　——Tom Marvolo Riddle.
　　——I am Lord Voldemort.

　　还是迟了= =
第十一章，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