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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 99 章 ...

  •   朔风夜吼,乱雪扑面。

      冷风带起雪籽抽在脸上,砂粒刮磨一般疼。

      缕衣缓缓睁开眼:周鼎华,事到如今,沙场再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无声的誓言被大雪悄然掩埋,却如锈蚀的刀头刮过心房,心底慢慢渗出缕缕夹着血丝般的闷痛。

      “你在想他?”

      身后蓦然响起轩辕宸带着薄怒的低沉嗓音,虽是疑问,语气却不容反驳。

      不等缕衣回头,身子便即刻落入了轩辕宸怀里。

      “小妖精,你似乎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你是属于我的人,从身,到心!”轩辕宸炽热的鼻息在缕衣侧颈流连,声音听起来竟有些闷:“所以,你最好把那个男人忘掉……忘的干干净净……不然,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耳垂一阵锐痛,却是被轩辕宸狠狠的咬了一口。缕衣僵了片刻,知这个占有欲强烈到近乎变态的男人是在恼恨自己云雨之后抛下他离开,眼珠一转,忽然倚在轩辕宸宽阔坚硬的胸膛上笑的百媚横生。

      “陛下误会了,周鼎华少年时即领兵征战,久经沙场,不容小觑。强敌在侧,缕衣只是忧心如何退敌,夜半难寐而已。”

      轩辕宸抬头顺着缕衣的视线望了一眼,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妖精看的分明就是周鼎华所在的方向。

      不过轩辕宸没有点破,只冷笑了一声:“何必忧心?有我在此,他必死无疑!”

      说罢猛地一把拽了缕衣的手,大步往城中而去:“我给你看样东西。”

      缕衣猜不透轩辕宸的意思,只得任由他拉着,一路越过层层重兵,直到朔州存放军械的仓库。

      库门大开,火把齐明。

      轩辕宸摒退看守士兵,亲自掀起厚毛毡子的一角,覆盖在毡下的铁器在火光照射下泛出暗红色的光芒,恰似凝固的血色。

      缕衣瞪大眼睛,不禁惊呼出声:“这是……火铳?”

      轩辕宸点头,眼角泄露出残暴嗜血的光亮来:“不错,这是按照周朝降臣谢观献上图样制作的火铳,不过在大夏,这个叫做火炮。”

      缕衣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寒而栗。

      火铳最初为周朝巧匠丁北雪依照炮仗原理所制,用铜或铁为具,状如筒,以火药填其中,以石子塞其口,用火发之,威力无比。

      当年嘉隆帝倚仗此物开疆拓土,东破渤海,西征西秦,南服荆越,北逐北夏,一时所向披靡。可惜此物过于霸道,爆炸开来不分敌我。嘉隆帝西征时,仅无定原一役死于火铳之下的周兵便有数万之巨,西秦人更是不计其数。后嘉隆帝恐火铳流传,下旨焚毁图样,将制造火铳的工匠集于皇家秘窑,专为周朝精锐军队打造火铳,世间便再无流传。

      只是制造火铳工序繁琐,冶铜冶铁也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代价高昂。而且随着图样焚毁,能够制造火铳的能工巧匠也相继辞世,如今即使是周朝军队也不曾配备此物,只有保护皇帝的禁卫军处尚残存六枚。不想当年杨靖手下的这个门客倒是机巧,竟画得出图样,让轩辕宸仿造出这许多杀伤力惊人的武器来!

      “此炮名为虎蹲,长1尺9寸,重36斤,配有铁爪、铁绊,可射丈余。”轩辕宸指着一门形似虎蹲的火炮对缕衣介绍。

      “这是‘毒火飞’,炮筒以熟铁浇铜制成,内装火药十两,炮弹由生铁熔铸,弹内有砒硫毒药五两,点火后将飞打于二百步外,暴碎伤人。那个是神威无敌大将军炮,长二丈,重三千斤,能洞裂石城,震数十里。”

      缕衣暗自心惊,用此等庞然之物对付周军,周鼎华焉有命在!

      “有这些火炮,何愁周军不灭,周鼎华不亡!”轩辕宸一边说一边故做不经意的观察缕衣,注意到缕衣渐渐变白的脸色时,心口倏地一窒,竟生生的疼痛不止。

      “陛下”,缕衣恰在此时出声劝阻,“当初此物被周朝嘉隆皇帝明令禁止大量铸造,正是因为太过霸道,一旦使用,就是对夏军造成的伤亡也相当惨重,还请陛下三思。”

      轩辕宸再也按捺不住满心无名之火,慢慢抬起头死死盯住缕衣,开始泛红的眼睛里迸出点点火星,妒意难掩:“你何时变的这么仁慈了?还是说,你对周鼎华余情未了,舍不得他死,嗯?”

      就算缕衣一直不肯承认,就算自己一点也不希望会这样,可是看到缕衣浑身一颤,轩辕宸知道自己还是不幸说中了,心头那点恨火猛地燃起,在胸口熊熊灼烧,突然出手一把捏住缕衣的下颚,不顾缕衣挣扎,恶狠狠的吻住了那已血色尽失的双唇。

      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轩辕宸悲哀的发现,现在的他,实在与一个陷入相思病的普通妒夫丝毫无异。

      一番激烈的翻搅里夹杂着丝丝难言的愤怒与不易察觉的痛苦,在享受与对周鼎华无比嫉妒的辗转纠索当中,轩辕宸沉浸不能自拔,直到看见缕衣紧皱的眉头和眼中明显的厌恶,轩辕宸心头一颤,忽然感觉到了无比萧索。

      “缕衣……”轩辕宸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在缕衣耳边徘徊,用一种极轻极轻的声音对他说:“不要这么看着我,好吗?”

      缕衣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缕衣,把他忘了,把姓周的忘了!”

      轩辕宸呢喃的声音渐渐变的清晰,双手穿过了缕衣纤瘦的腰肢,环住了他的后背,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嘴里反反复复,下咒似的说着:“忘了他,忘了他,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

      缕衣径自沉默着,既不反抗,也不回应。

      轩辕宸的表情渐渐阴冷了下来,最终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缕衣。”轩辕宸眼中闪过一道仇恨的戾光,猛地用嘴唇抵住缕衣的唇瓣,带著一丝狠厉一丝痛苦:“我会杀了周鼎华,杀了他……”

      “陛下!”隔着兵器库的大门,突然响起了一个焦急的禀报声,“飞羽令特使求见!”

      轩辕宸骤然停了下来,嘶哑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冰冷而扭曲。

      “什么事?”

      “南边有紧急消息传来:神京城破,已完全为牟一苇所控制,林皇后与宣和公主坠楼殉国,两人首级今夜将送至周军大营。另,太子周旻不知所踪,正在加紧调派人手追捕。”

      缕衣的身体蓦地僵硬起来,轩辕宸敏锐的察觉到缕衣的变化,胸中怒意更炽,恨恨推开缕衣,吩咐门外之人:“继续打探周军情况,另外传朕密旨,令鄂尔浑点齐两万人马,今夜子时举兵潜入天狼峰附近,只待林瑜那两个女人的首级一到,立刻发兵奇袭周营!”

      “遵旨!”门外的飞羽令特使答应一声,即刻无声无息的离去。

      轩辕宸举步欲走,忽听缕衣在他身后冷冷发问:“以一苇之谨慎,为何不派铁血卫而是飞羽令来此传讯?他们……又怎么会向你奏事?”

      轩辕宸脚步一滞,猛地回身望向缕衣,脸上竟带着几乎可以称之为恶毒的笑容:“你不是早就知道吗,飞羽令……本就是我一手培养的杀手组织!”

      “你…………”

      轩辕宸放声大笑着,跨出了兵器库的大门,只留下双目睁的滚圆的缕衣。

      原来这世上,全无可信之人,连白羽清也…………

      缕衣慢慢闭上了眼睛,恍惚间,倦怠已极。

      子夜戌时,月冷风寒。

      北夏右军统帅鄂尔浑奉旨而来,一夜精锐全出,潜入天狼峰。只待神京送来林后首级,立刻夜袭周营。

      望向眼前茫茫雪海,鄂尔浑轻轻磕了一下马。

      长长的兵队在雪岭上一步一步拔起毡靴,马也懂得踩在前马的脚印中前行。冷风如刀,抽在脸上疼的入骨三分。

      亥时初,北夏大军终于准时在预定地点扎营,静待时机。

      军队夜袭不敢点火,临时搭建的帅帐里寒气逼人,鄂尔浑闭目小憩一会儿,忽然手下裨将罕敏带进一队捆绑结实的周兵,报说这些人是在岭下五十余里处捉得,应是周军的巡夜哨卫。鄂尔浑命人带上俘虏,问他们周军目前大部的动向,不想那些周兵个个骨硬,即便鞭笞棒打也无一人作答。

      鄂尔浑问了一柱香的时间,仍不见有结果,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慢慢眯起,无心再耗下去了。

      “将帐帘掀开,带他们出去,帐前站成一排。”

      几个亲兵依言上前,将俘虏带了出去。

      鄂尔浑向帐外扬声,“从第二个开始问,若不说,便杀了第一个,再问第三个,还不说便杀第二个,以此为例依次下去。”

      帐中诸人俱有些脸色发白。行伍中人即便不惜己命,也往往顾惜身边同生共死的兄弟,想不到鄂尔浑将军心狠至此连这个都能利用。

      帐外周军战俘已然倒下五个,月下雪地上鲜血凝出阴凄的紫黑色。亲兵走向排在第七的俘虏发问,那个兵士看着身旁的最后一个战友,浑身颤抖,突然飞速低声说了句什么,那第六个兵士高叫着将他踹倒,待要再踹,却双膝一弯跪在雪地里嚎啕痛哭。

      “——他说什么?”

      亲兵进帐回话,“回禀将军,他说周人的皇帝近来神思不属,染了风寒,至今缠绵病榻。另外,此地向西北四里的困狼谷外驻扎着周军第一大营。进入谷内,便可找到周朝皇帝的行辕。”

      鄂尔浑拢起手,低头笑笑,“赏他们一顿热饭,对他们说清,若将我军顺利带到,还有重赏。”

      朔州,轩辕宸行宫。

      屋内灯火如豆,火苗跳跃,发出幽蓝色的诡异光芒。

      轩辕宸站在沙盘前反复推演,眉头紧锁。

      沙盘上,鄂尔浑统领的夏军进入困狼谷,而困狼谷内外,遍布的却是代表周鼎华的旗子。

      不好!内外交困,情势大大不利。

      轩辕宸猛地推开沙盘,腾身而起,大步向外走去,边走边下令:“传旨,全军整装集结!前军先行探路,中军护驾,后军殿后,左军负责运送火炮,大军亥时开拔,赶往困狼谷!”

      顿了顿,轩辕宸再次传命:“令金缕衣率部众权充右军,随朕一道前往,与周军,一决生死!”

      雪地行军四里,即便周军骑兵也要一个时辰,鄂尔浑率精兵奔袭,半个时辰就已赶至。

      战马滴汗融雪,将士疯狂杀入周军第一大营,周军士兵被攻的措手不及,慌乱抵抗,许多人好梦正酣便已人头落地,最终不得不惨败收场,狼狈向困狼谷内逃窜。

      鄂尔浑趋马领兵穷追不止,子时初更,到达天狼峰下,亘于路前的是一道绝壁深谷,正是困狼谷的腹地。

      鄂尔浑驻马,眉头紧锁。

      众骑将聚在鄂尔浑马后,无一人建言。谁都明白高山无路,向前只有过谷,而这天赐的关隘实在太适合埋伏诱敌。

      “如今我倒真的相信这是通向周军主营的正路了。”鄂尔浑没有回头,声音中有些许寒意。

      据此天险,进可攻退可守,又有以擅谋闻名的周鼎华在此,怪不得纵使强如陛下亲率的骑兵,也从未有一次深入过周军主营。

      鄂尔浑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月已隐没,黑云翻滚,风雪欲来。

      新雪一下,大军紧急行进就麻烦了,恐怕难以在三更准时赶至周军主营。

      鄂尔浑沉吟片刻,为了一举成功抓住绝佳时机袭击周鼎华,只能冒一次险。

      “罕敏——”

      “末将在。”

      鄂尔浑看他一刻,驰过来握住他马上的辔头。

      “你带旗下精兵过谷探路,要特别注意两侧山上积雪可有破损之处,若有半分足迹马迹便速速撤回,若无恙过谷,便派一个兵士回来传信,明白么?”

      罕敏目视鄂尔浑重重点头,“属下得令。”

      向身边同僚抱拳一周,罕敏领兵而去。

      云挟雪意,慢慢压上山头,天幕黑中泛出苍灰。

      风一刻紧似一刻,将士们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起严霜。亲兵给鄂尔浑递上烧酒,鄂尔浑并未接过。沉默的等待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忽然满目银白中一点红旗疾速驰来,劈开谷口风雪。夏兵骑队中爆发出一阵欢呼,鄂尔浑从亲兵手中取过酒碗,一饮而尽。

      “走!”

      将士们个个面露喜色,马儿似也变得欢快起来,旌旗重起,队列开拔。

      空中阴云渐厚,然而谷内的积雪反照着天光,视野并不昏暗。鄂尔浑催马小跑向前,见两侧山雪平整如缎,风过处扬起的细痕如同织锦暗纹般连绵不绝,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峡谷深长,夏兵走得急促,然而后队入谷时前队仍未到达谷口。鄂尔浑遥望军前旗帜,刚想下令前军减速将队列拉紧,忽听山头一阵阴风激响。他扬首看向天空,“风雪到了?”

      身后的亲兵一声惨呼,鄂尔浑猛然回头,四围山上无数周军士兵如幽灵异鬼般自雪下隐蔽的战壕中迅速涌出,飞矢骤降如雨。

      鄂尔浑已知中计,不由心中大骇,抽刀格箭厉声高吼:“罕敏奇良分攻两侧山地,余下随我向前!”

      主将的声音淹没在士兵的号叫中,高处的骑兵不及拔刀便被万箭穿胸落马身死,尸身被伤马踏碎,飞溅的热血浸化积雪,失去骑将的惊马一匹匹滑倒在泥泞的血泊中,绊倒更多士兵和马匹,人马相践残尸纵横,情势大乱。

      罕敏率部向北面山顶冲锋,然而积雪松滑,马匹如何也无法攀上。情急之下罕敏翻身下马,单手持刀手脚并用竭力向上蹬爬,手下兵士纷纷弃马强攀,甚至几人相叠将战友上送……

      “将士听令,北坡军队掉转箭阵,射!”

      一匹高头骏马立于北部山顶,马上男子声如洪钟:“皇上早料到你们会夜袭,派在下在此恭候诸位,秦某可是等候列位多时了!”

      话音未落,暴雨般的利箭倾盆而下,夏兵前锋身中数箭纷纷自山腰滚落,身体裹挟积雪带起大片雪雾,登顶前路全被遮蔽,唯有利箭四下袭来,惨呼之声填坑满骨,仿若冰山地狱——

      “护将军突围!”

      南边亦是箭如飞蝗,射得人难以睁眼。正向南坡攀爬的裨将奇良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声嘶力竭。

      “向上!!撑下去!引开箭阵!!”

      奇良将战刀插入雪下冻土,从腰间拔出匕首向更高处刺去。

      他的士兵皆悍不畏死,用匕首短刀甚至战靴上的马刺将身体挂在雪壁,挣扎着一寸一寸向上攀爬,殷红的鲜血在坡地长流,染透整面山崖。

      “杀——————”

      随着一声呼哨,奇良手下的士兵刚刚冲上绝壁,就见壁上忽然涌出无数周兵,手持长戟,或钩或戳,将上来的夏兵扎的血肉模糊。领头的奇良一跃上悬崖,尚未喘上一口气,眼前一花,便被一把锋利的大刀削去了脑袋。

      “噗”的一声,赤雨四溅,奇良的尸身晃了几晃,狠狠栽下万丈深渊。

      “张择贤在此,谁敢上崖,当同此人!”

      北山峰顶,张择贤横刀立马,高举奇良首级暴喝,声震四野,夏人闻之无不丧胆。

      趁着罕敏奇良分散周军兵力,谷中箭雨稍稀之机,夏兵向山谷中央集结,跟随帅旗竭力向谷口突围。

      “久闻鄂尔浑将军号称‘大漠苍浪’,只是此谷名为‘困狼’,诸位怕是走不脱了!”

      谷口山巅,金鼓乍起,风声急响,话落箭出。

      “哆”地一声擦过头顶,饶是鄂尔浑闪避奇速,那柄金箭仍然贯穿兜鍪,绷断发带,余劲未消,直直没入雪中,箭尾兀自颤动不休。

      好险!

      疾风吹的鄂尔浑乱发翻飞,令他心惊不已,略慢片刻,他已命丧当场。不知周军中何人箭术如此高超。

      循声望去,鄂尔浑见到一个金盔金甲的伟岸男人立马山巅,手持虎王大弓,腰悬飞龙宝剑,身后兵士万计,马旁战旗飞扬,不正是线报中那个“神思不属,感染风寒,至今缠绵病榻”的周朝皇帝周鼎华!

      再看看四周,鄂尔浑发现自己和手下已完全被绣着“周”字的战旗包围淹没了,顿时绝望的明白:林后的首级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反而让他们自己麻痹大意,统统中了周人之计,此仗,己方已经一败涂地。

      风声止息,细雪疾舞,四野无声。

      “不留活口,杀!”

      静寂过后,周鼎华的令旗斜斜切下。周军的箭阵立刻重新压下,谷中杀声震天。

      奔跑中的夏兵步卒跌仆倒地,人身枕藉填塞谷底,残存的骑兵疯狂抽马,顾不上马蹄踏过多少一息尚存的伤兵,拥堵撞击着混乱奔逃,数匹军马鞍具钩结接连翻倒,彻底堵死前路,无数夏兵垂死挣扎的哭号声摧肝裂胆,直如修罗死场吞灭人间………………

      周军勇猛无匹,喊声如雷。

      “为皇后和公主报仇!杀————”

      “上!让夏狗葬身此地!”

      “不见得吧!”

      陡然一声暴喝,贯穿天地,之后四周山野轰然响彻了天崩地裂的火炮声。

      “轰——————”

      伴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响,铁甲银盔的北夏皇帝轩辕宸,赫然出现在谷口,与山巅之上的周鼎华遥遥对望。

  • 作者有话要说:  汗汗~~亲亲们~~劳大家久候了~~然然连着上了八天的英语~~基本上回来倒头就睡~~硬挤出时间来写的~~额昨天可是写到半夜两点~~~看在额这么辛苦的份上~~给个亲亲的说~~~^X^
    那个~~额现在要上考研课~从早上八点上到晚上八点~暑假比不放假都累~~所以更新速度肯定会很慢的~~~好在这两天放假~~额会努力赶的~~
    额前两天没更新~~~今天补上~~多更一点~~嘿嘿~~~
    PS:这一次的份量该满意了吧~~~伦家几乎天天上课~~~情有可原是吧~~~嘿嘿~~~
    借鉴了里的一段~~~话说人家的文笔尊素让然然崇拜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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