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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agebird(中) ...

  •   大泽惠理子刚刚迈入警视厅的大门,就看到被一群媒体团团围住焦头烂额的应付着他们的搜查一课的课长和参事官。
      “请问那个连续杀人事件已经发生了十起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将罪犯抓捕呢?”
      在推推攘攘之间,一位女记者奋力的将自己的话筒递到搜查一课课长的面前。

      “根据我们报纸的民意调查,”一位男记者招呼着跟自己一起来的摄像师往前冲,“民众对于警视厅的信任度因为连环杀人事件已经下跌了7.9%真的没有关系吗?!”

      “关于这些问题……”参事官狼狈的护着一课的课长抵挡着媒体的长枪短炮,忽然他眼前一亮,“关于这些问题——”他朗声喊道,“请问专门负责此事件的白鸟警视。”

      在这五月中旬的时节,还穿着整齐的三件套西装左手拎着黑皮公文包的男人,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新换的一副无框眼镜,游刃有余的应付着媒体的各种问题。

      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进了警视厅的搜查一课的课长和参事官,大泽惠理子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奔向自己的上班地点。

      自从五月初第十起杀人事件结束后,犯人就仿佛收手不干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显然今天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警视厅被媒体围追堵截的日子。半个小时后,大泽惠理子就接到了来自白鸟警视的电话——
      “准备一下,我们等下去仙台市。”

      “诶?”

      “地方警察局,将他们哪里发生的几起案子移交给了警视厅。”

      “那么……难道说!”
      大泽握紧了手机。

      “快点收拾一下,路上再详细说明。”
      性格不算好,但也称不上糟糕的白鸟警视,连一贯的从容不迫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
      .
      跟在大泽惠理子之后钻进车厢的,是仿佛自己理所当然该跟上来的木元真实。
      后者只是朝着坐在车厢内的众人点点头算作打过招呼后,安静的往自家BOSS身边一坐。

      “五月三日,仙台市发生的了两起凶杀案。当地警方将这两起案子当成了普通的入室抢劫的劫杀案处理,但是……”白鸟警视对于地方警察局与警视厅之间的僵硬关系,也没有任何办法,“和我们负责的那则连环猎奇杀人事件有关联的是,犯罪现场留下了这个。”
      他取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拍摄的是在案发地点出现的证物。
      这一张上面,是掉在一旁的狐狸面具。

      是在夏日的庙会上出现的最普通的那种狐狸面具。
      尖尖的两只竖起的耳朵,面具上空出的两个空洞附近又在边上描绘了几条红色的细线算是勾勒出狐狸那一双狭长眼睛的位置,凸出来的鼻子下放的那张嘴角微微上翘的嘴被红线往左右延展拉长到夸张的地步。

      白鸟光一警视拿着照片的左手将照片翻了过来,另外一张照片是拍自面具的内侧。
      “面具内侧写有宫泽俊夫这个名字。根据痕迹鉴定,大约是到五到十年前留下来的。”

      “这个名字,不就是第六个受害者的——”
      大泽惠理子说出了这个名字的来源后,话没说完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狐狸面具上的问题,不仅仅是这个。”
      白鸟光一补充道。
      “在五月十日,发生了另外一起杀人案,受害者是当地刚刚成为新任议员的小野原子,女性。”顿了顿,又说道,“两起案子一开始是被当地警方联系在一起的原因是,这两起案子都有一个相同的指纹留了下来。”
      .
      .
      木元真实跟着自家BOSS来到了犯罪现场,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了,虽然门口还挂着“KEEP OUT”的警用警戒带,但是谁都知道对外的威胁力和对内的讯息度都已经降低到了最低点。

      看着犯罪现场的场景,大泽惠理子看了一圈房间内的摆设后,径直走到了摆在一旁的书架边上。
      书架上摆放着几个相框,有受害者小野原子单独的个人照,也有她和丈夫以及儿子女儿们一起拍全家福的照片,也有女儿和儿子头戴博士帽身穿黑色礼服的毕业典礼的单独个人照……
      以及在三层书架的最下面一层的角落,摆放了一个身穿白色无袖连衣裙的小女孩的照片。
      这是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的照片,大泽惠理子带着塑胶手套的手举起了相框,朝着身后的一个当地警方的鉴证科人员询问道:“你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谁吗?”

      “啊,这个孩子……”
      对方倒是对此露出了然和神情。
      “是受害者小野原子的以前的一个学生。小野原子,她以前是小学老师。这个小女孩,在九年……不,应该是快十年前,和她的老师一起参加一个在东京举行的朗诵演讲比赛后,回家之后就失踪了。当时媒体闹得非常凶,但是后来那个谁,好像叫做……”对方碎碎念着将话题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上,“天海优作的男演员宣布应退的消息后,又全都将这个失踪案丢到脑后去了。结果,就被这个人当成她的参选切入点宣传了。”
      他的脸上有着一种说不清是厌恶还是恶心……或者两者都混有的表情。
      “真是的,拿自己的学生失踪案当成竞选议员的方法,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站在街上发宣传单有什么有?真有那个闲钱的话,早干嘛去了……”

      “请问,”大泽惠理子打断了对方的话,“这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我记得,”对方眨了眨眼睛,回忆说道:“似乎是叫做远山……美弥吧。嗯,就是这个名字,不会错!”又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没说错,又补充了道,“之前几个月,天天都能听到受害者说着她失踪的学生的名字……”

      “那么,”大泽惠理子拿着这个装有远山美弥小时候照片的相框,“为什么要将这个照片放在书架最下面一层的最左边角落呢?”

      想了想,她将照片从相框里抽了出来。
      照片最下方有着拍照的时间记载,大约是距现在要十一年前了。
      将照片翻到反面,照片的背面写有工整的一句话——拍摄于美弥六岁生日。
      写字人的字迹略带潦草,笔画间也有刻意的想要将字写工整的感觉。

      照片上放的两个角上,尤其是右上角有着肉眼仔细看的话些微的磨损。
      这个磨损并非是岁月的感觉,反而是——

      “请问,你知道远山美弥的父母现在在哪里吗?”
      大泽惠理子的这个问题,得来那个话痨又有些精神洁癖的鉴证科人员的一个奇怪眼神。
      随后他的解释,让大泽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得这个眼神。

      “远山美弥的父母,父亲在她失踪后的三个月因为酒后驾车出车祸死了,丧礼结束后,母亲一开始还在找自己的女儿,但是在八年前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死在哪个冬天的什么地方被当成无名女尸处理了吧。”

      话语中的潜台词就是——

      ‘怪不得小野原子能拿远山美弥作为自己竞选议员的切入点了。’
      不然谁家父母能让别人将自己失踪的女儿,当成那种大肆宣传的作秀造势的方式?

      “远山美弥的父亲,是左撇子吗?”

      “你知道?!”
      那名鉴证科人员语气无比的惊讶。
      “我啊……以前和远山美弥的父亲是高中同学,他一直说自己人不聪明,但是娶到了现在的妻子,又生下了个漂亮又聪明,乖巧听话又懂事的女儿真是最好的福气……连当长途货运司机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都十分有干劲……”

      为了家人,那么拼命。
      但是——维系家庭的女儿一失踪,父母两人就走向了两人大约从来没想到过的最糟糕的结局。

      “所以这个女人,”一说起自己当年的友人,他连脸上的不屑都掩饰了,“被人在胸口捅了三十二刀结果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真是活该。”

      “木元,”大泽惠理子喊出了自己在一旁翻着沙发下铺着的地毯的下属,“胸口被捅了三十二刀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概率,是多少?”
      得到了一个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字后,大泽惠理子可以肯定了。
      如果没错的话,这个案子和那个家伙脱不了关系。

      那个可以将人活生生的剥下全身的皮肤后还使受害者留一口气在,可以在人的身体上插入二十三根钢管还能让受害者活着见到第一个目击者,可以使用精妙的手法切开人的头颅取出大脑而不损伤小脑和脑干,可以将人的四肢弯折到相反的方向,可以将人切的只剩下头颅、颈脖和锁骨一下一部分后塞入箱子里寄到警视厅被人打开后受害者还意识较清醒的活着……

      “非常感谢您提供的讯息。”
      大泽鞠躬致谢后,带着木元迈着大步离开了这个案发现场。

      “我们去哪里?”
      木元跟在迈着大步往前走去的大泽身后,忽然提问道。

      大泽惠理子却说了另外一个解释不通的疑点。
      “我们接手的那个连环猎奇杀人事件,犯人选择的目标是明确而又坚定的。甚至是因为有人触犯了自己的底线而不惜在刚刚犯下一起杀人案的隔天就将对方杀掉,用以告诉世人自己的底线是什么……那么,这样子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跑来仙台市?”

      如果说从东京都北上的话,那么沿途的那些城市为什么只有仙台遭了殃?

      “伊达政宗?”
      木元真实思维跳跃的说了一个让大泽哑然失笑的名字,还没等无语的好笑完,自己的手机就响了,接起电话,白鸟光一在电话那头说,“大泽,过来一下,有需要你的事情。”

      白鸟光一警视,去的地方是另外一个谋杀现场。
      居住在距离市中心有一段不小距离的郊区,丧偶的父亲和十六岁的儿子惨死在家中。

      事实上,父亲只是被精确的划开了颈部的大动脉和割开了整个气管——切断了这些地方的手术刀的痕迹,一刀利落又迅捷,并且竟然没有因为下刀用力的快速而卡在气管上。
      正正好好的切断了气管以及稍微后面一点点的地方,就将刀从侧面拉出来了。

      而儿子——
      双手从指尖到手掌的根部,被人用手术刀细致的将皮肤、肌肉、和骨骼,完美的分离了。
      至于手上的神经,据说没有一点的损伤。
      简直是堪称完美的手法。

      而他的右眼,却被挖了下来,随后有些粗暴的塞到了他的嘴里。
      粗暴的手法,可以从儿子口腔内部的擦痕上看出来。
      是失去了耐心吗?

      但是右眼却被完美的分离了眼眶。
      只有右眼的话……

      “是伊达政宗。”
      木元真实坐在前往案发地点路上的车子上,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说法。
      “虽然不排除是因为父亲突然进屋后,打断了犯人将左眼切下的一事,但是在仙台的话,失去右眼果然还是只能和伊达政宗联系在一起!”

      说起伊达政宗,他是伊达氏第十七代家督,也是仙台藩的始祖。因为幼年时罹患疱疮(天花),而导致右眼失明。虽然出生在战国末期的他,因为生不逢时又因为地处偏僻的仙台,所以最终先是追随了丰臣秀吉,丰臣秀吉死后,又追随了德川家康。一身参与了无数战役,在临终前,第三代将军德川家光甚至亲自带领家臣前去探望。
      说起他的一生,先谈战国时期最具特色的可以当成话题来说的三人比较好。
      关于【杜鹃】的这一话题。
      杜鹃不啼,杀之。说这个的“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死于本能寺;
      杜鹃不啼,逗其啼。说这个的丰臣秀吉获得了天下——但他死后,继承自己幕府的儿子死于第三人之手;
      杜鹃不啼,待其啼——说这个的德川家康,最终取得了天下。
      直到大政奉还前的两百六十四年间,建立在江户的德川幕府一直牢牢控制着日本的一切。

      而伊达政宗,哪怕他曾经说过“早生二十年”的遗憾之句,就算拥有这二十年的时间,他也不可能改变自己处于战国时期最重要的关中地区之外的奥羽之地(即仙台市所在的地方)这个偏僻地方的事实。
      他所拥有的偏远贫瘠的奥羽之地,根本不可能憾动得了天下大局。

      姑且不提【杜鹃】这一话题是否是真实还是后世的编写戏曲的作家们的捏造,伊达政宗他根本就连讨论【杜鹃】这一个话题的资本都没有。

      坐在仙台市的一家咖啡厅里的鹰山博文,正拿着一本关于仙台市的旅游手册,轻声细语的对着坐在他身旁的远山美弥介绍着伊达政宗的生平。
      他说的和旅游手册上大相径庭的内容,但是坐在他身旁的远山美弥对此倒是依旧是那副虚心听讲是不是微笑下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被鹰山博文拿着手术刀随意修剪了一下后稍微看得过去一些的黑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无袖连衣裙上,在透过玻璃窗洒落进来阳光照耀下,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种恍然整个人都白皙至半透明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绮丽之姿。
      容貌俊秀,身材修长,知识渊博的美男子;与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个子小巧的美少女。
      两人坐在一起悄声细语着什么,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午后咖啡馆里最美好的画卷。

      但是谁能想象得出来,男子是犯下诸多惨无人道的猎奇杀人案的愉快犯,美少女是个学习天赋惊人的能够凭借着男子教授的内容,亲手杀死自己昔日“恩师”的凶手?

      但是,谁都没有资格来阻止他们两人在一起。
      谁都没来阻止他们。

  • 作者有话要说:  PS1:我写伊达政宗是一是为了侧面写出鹰山博文绝对是自掘坟墓二是为了抱怨战国BSARA那各种让我无力的设定= =就算我是个伪日本战国爱好者但是伊达政宗和幸村精市这俩CP实在是太惊悚了惊悚不能了,简直比我当初知道伊达政宗手下的片仓小十郎(据闻是个美男子)曾经被“忠义无双”(伪日本战国爱好者求科普这是怎么来的形容啊)小早川秀策追求还要恐怖。更加恐怖的是我居然在后面看到织田信长没嗝屁在本能寺,嗝屁的是得了“三日天下”的明智光秀时还乐颠乐颠的期待着幸村被伊达推倒的剧情OTL……
    PS2:看不懂上面那段话的同学也别在意,这是作者在炫耀她二逼的好的那一口而已。
    PS3:下一章鹰山博文和远山美弥我一定要让他俩中的一个领便当,还有情报屋和怨屋下一章和博文抢戏份【这大概是博文最后一次各种给力的占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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