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李淡水

27、十三节：传闻之地 半魂妖血

　　天银灵狐战将苏战，其妖血，即能能补身，亦能强魂。
　　在鬼域中，每隔几百年，总有一些鬼蜮族群或是一些杂碎，想着打开封印灵狐半身妖血之地。而后果，却是惨不忍睹，能活着回来的，亦不多见。
　　传闻之地，总有鲜血滋养着封印。
　　岁月更迭，封印之阵，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什么变化。

　　夜直对于封印之处，也很是好奇。赤女能有什么样的能耐，竟然会用上封印之阵。况且目前最是需要苏战身之妖血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苏凉。
　　这块秘地被传得神乎其神，似乎，夜直深感恐怕是与他有一定的关系。
　　阴盛强盛之所，是封印了战将之妖血，可是，又日复一日的以血养血。是赤女，还是别的什么人另有何目的。
　　所以，夜直深思再三，决定去一趟。
　　而想及此，夜直便问苏凉，愿否去取回属于他的半身妖血。既可增强实力，甚至有很大可能跨越普通世人之界线。

　　夜直的随口一问，是问得取回，而未是别的。
　　夜直话毕，只听得茶碗一阵“叮叮当当”，闻香与莫尘二人，差点把手中之茶与碗掉了在地上去，岂知，可还是掉在了桌上。茶水与叶子洒满了桌面，幸好，杯子未碎。
　　一路伴随而来，苏凉的变化最大，闻香与莫尘，心中最是惊异。

　　一个连半调子都算不得的质弱之人，本来命不久矣，却是有这样的经历。

　　一边略有些沉默的苏凉没有表态，是要去，还是不要去。
　　可是，还有的选择吗？

　　夜直像是知道他心事般，微微点了点头。

　　最终，闻香与莫尘对视一眼，莫尘不禁低声问闻香“他二人，何时如此默契的？”
　　闻香轻轻摇摇头，他也纳闷。而莫尘，对着闻香也是一气鄙夷之色。

　　不管闻香与莫尘如何暗打机锋，夜直当作未见一般。对于这俩个的日常作怪，总是习惯了。
　　此时，夜直轻抚着茶杯，心中思量着事情需要深究之处。一时想不通的也甚是多些，忽觉，有陌生人来到了“夜来香”之范围。感觉到此人，夜直不禁撇了一下嘴角。
　　而闻香也同样感觉到了有人进到了“夜来香”地（di）之范围，立刻像兔子一样蹦起来，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闻香就差翻白眼样，带着一脸的不耐回来了。在闻香身后，跟着一个身着深色披风的人，白色长发露在衣外，随着步伐慢慢摆动。
　　即使人没有从披风里钻出，也能猜到是谁，夜直与平时一样淡然。
　　而最不淡定的要数莫尘，他有点不理解。他们与她，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不管从哪个方面想，都不会是一路人的。
　　莫尘的判断太早，却不知，他们与她的纠葛才刚开始而已。
　　与莫尘想法较一致的是闻香，他一句话也未多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鬼魅儿见来了客，便又去重新准备茶点了。

　　“小巫见过大人，以及各位公子！”
　　巫姬若不是身形佝偻，说话苍音沉重，以她这种作派与姿态，会以为是个二八少女在盈盈拜见。
　　闻香非常不耐烦地甩了甩手中折扇，翘起了二郎腿。
　　“巫姬，你姓巫，只这一个字，便与我们一行有天地之别。你还是回去吧，不要想着如何套近乎了！”
　　闻香很随意的摆摆手，而巫姬却像是未见般，微微一笑。

　　“巫姬明白，只是，既然各位要去苏战妖血秘地，不若让小巫为各位指路，如何？”
　　“喊！”

　　闻香见夜直并未拒绝，也未出口片言。但是，在他心里，对这个老婆子充满着敌意。闻香是非常敏锐的，今日一见到巫姬，便从她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刚刚，见了血。

　　夜直心里明白得很，巫姬，要求他之事，看来不是小事。他默认了巫姬的请求，但，也未与巫姬提要求。与闻香感觉相同，巫姬应是饮血未久，血腥气还未散尽。
　　巫族有很多秘术，其中之一，便是饮血续命。越年轻愈漂亮之身血，可达续命延寿之效。
　　夜直不由想到，巫姬花院中那个年轻的普通姑娘。

　　夜直只对站到堂屋中央的巫姬点点头，便要起身离开，而又像是随口说了一句样。、
　　“你想留便留下罢！”
　　“谢大人！”

　　“喂，夜直！”
　　闻香很不满，他极烦这类满是邪气的女人。何况，还是一个巫族，虽然听来是背景与来历甚明，可均是外面所传，并未有什么明确信息。
　　可疑之处过多，闻香不禁狠狠瞪了一眼巫姬，起身便向外走了。

　　莫尘也对巫姬有些不相待，也慢慢的回屋去了。他的肋骨还是有些不适，去休息下更是好。而在一边坐着的苏凉，像是未发觉独留他一人。
　　苏凉不仅身魂不适，甚至有些白日入梦感。对别的，反倒未察觉过多。
　　苏凉近几日总是睡不好，几乎日日恶梦不断，梦中全是与鬼域之中生物打架相斗，多数情况是他砍了别人。到处是血。还有一身红的一个女人，和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
　　影影绰绰，看不清红衣女与白衣女之不同，梦中亦觉得是一个人。
　　一切都乱了，太过诡异，苏凉无所适从。

　　而那日，在巫姬的花院中，苏凉晕倒前，夜直对他讲了一句，他至今记忆犹新。
　　苏凉，前行之路虽苦，灭族之仇不可忘。
　　头疼欲裂，苏凉想得更是头痛，不禁眉头皱得死死的。
　　忽然，感觉有人离得自己近了些，递来了一杯热茶。
　　“苏公子，喝点热茶，或可舒心！”
　　是巫姬，苍老声中带着关切之意，让苏凉深深觉怪异。

　　苏凉从巫姬手中接过一杯热茶，应是刚为他斟上的。苏凉觉得很是歉意，让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妪，为她斟茶，苏凉觉得心中愧疚难当。
　　这时的苏凉，忽地又像是在未进入鬼域中的谦谦君子，因别人丁点恩惠，甚觉慌乱。
　　苏凉手忙脚乱中，不知手与脚怎么摆放似的。却听到一声笑，虽然有些苍音，却不觉难听。
　　“苏公子，你还是那样的善良！”
　　“哦，过奖过奖！”

　　对于苏凉的腼腆，巫姬却显得自然得体。
　　堂屋中，巫姬慢慢与苏凉攀谈了起来。多是了解苏凉在人界的情况，听得巫姬感叹连连。其中，又多是向往之色。

　　“嘁！”
　　并未离开“夜来香”的闻香，在堂屋门后，听得一清二楚。
　　闻香对于苏凉的智力，不做更多的期望。而与他挤在一处的莫尘，也是一脸懵状，不明所以。
　　“这位巫族的巫姬，太诡异了，唉，闻香，你有没有发觉，巫姬婆子，对苏凉特别的温柔？”
　　“你想说什么？”
　　莫尘难得的翻了个白眼，对于这种事，怎么让他开口。想了下，莫尘换了种说法。
　　“我深觉，巫姬，来此处目的不纯，若是，她为了苏凉而来？你觉得，这种可能会有几成？”
　　闻香听罢，觉得莫尘简直是在胡言乱语，用扇子敲了一下莫尘的头。
　　“一成也不可能！”
　　闻香与莫尘争论来争论去，只知巫姬目的过深，暂时难以探究出一二来。

　　巫姬的到来，为鬼魅儿分担了一些杂事。鬼魅儿只要一心服侍夜直的起居与饮食，而其它则是按照夜直的吩咐出门探听消息。
　　巫姬不愧是有万年数岁的老妪，皮肤褶皱双手难看，却能做一手好菜。
　　尤其是做鸡为主的菜。
　　醉鸡、酱鸡、荷叶鸡……
　　鸡丝面、鸡肉粥、鸡炖汤……
　　闻香吃得开心，舒服得眼睛也眯了起来。
　　苏凉更是难得地朝巫姬满怀感激的笑着。
　　莫尘看着已是老矣的巫姬满意地点点头。
　　夜直仍是未有任何表情，可是，眼中亮光闪了闪。嘴角微动，若有所思。
　　鬼魅儿，自是明白夜直的顾虑，不由极其复杂地看向了巫姬。

　　巫姬这时，正在为苏凉布菜。
　　安安静静，一言不发，佝偻着身子，站在苏凉边上。
　　与那时把羊砣唬走的巫姬完全不同，那样的巫姬狠厉中带着温和，这样的巫姬从内而外均是温温雅雅。
　　鬼魅儿即使再处变不惊，也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皮。大概，她需要睡一觉？

　　此刻，夜直心中，却越发的断定。
　　万年前的巫姬，是认识当时的苏战的。依此看来，缘份确是深。
　　想及此处，夜直慢慢放下手中筷子，接过了鬼魅儿递来的巾帕擦了下手。用少有的温和目光，看向了苏凉，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巫姬，更是很难得的夸赞了一句。
　　“菜式不错，有心了！”

　　夜直的话直接击在巫姬心上，她不由的朝着夜直拜了拜。
　　“大人过奖了，小巫甚是喜爱吃食，平日里也做得甚多！”

　　“哦，殊不知，鬼域之中，也是如此爱极美食？”
　　闻香插了句话。他虽吃的满意，却更加疑窦丛生。
　　鬼域之中，只争战力，哪有鬼蜮生物还把个吃食当回正当子事的。
　　巫姬自知很难避过，只能老实回答。
　　“小巫曾经因缘巧合，去到人世间百年间，被那里的美食吸引，才学来的！”

　　“巫姬！”
　　夜直的声音听着比刚才更是冷淡，既冷亦无情。半边面具显得阴沉了些，而露出半张面孔，也是阴阴的。
　　巫姬从心底很惧夜直，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巫姬，万年前不管你与苏战有何渊源，如今，万年已过，不要癔想妄为！”

　　夜直的警告，让巫姬如坠地狱。阎王大将，果然与人无情，话语间，说变既变。
　　这一切，看在闻香与莫尘眼中，自是个笑话。
　　不管万年前发生什么，如今，只有苏凉，一切懵懂无知中的苏凉。
　　目前，苏凉不仅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还要取回所属他之一切。更是要，为曾经的天银狐族血耻前仇。

　　若因为巫姬放不下万年前的恩惠或是其他什么，均是会给夜直一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况且，他们未来的麻烦，会更多。
　　眼下重中之重，便是要先去为苏凉取回半身妖血，稳定身魂，以增实力。
　　其他的，谁还会在乎！

　　与苏凉的懵懂不同，莫尘从一开始，便猜到巫姬的用心不良。他慢慢走到巫姬身边，看着瘫软在地的巫姬，不耐的摇摇头。
　　“夜来香，不留无用之人！想让夜大公子放心，便要心诚口实！”

　　夜直目前算是很了解莫尘为人，又见看他如此厚颜，脸色不由地缓了下来。再持向巫姬时，也未再像刚才如此阴气外放。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想好了答复！”
　　“小巫明白！”
　　“对于赤女的封印妖血之地，我有几个疑问！”

　　这些疑问，同样是夜直这些时日来，极想不通之处。
　　一则，赤女为何要把封印战将妖血放于那处，所谓阴盛之地，在鬼域之中相当于禁地了。
　　二则，为何秘地之中，竟会有星宿之阵法。
　　三则，既然封印了妖血，又为何又把消息传了出去，引得鬼蜮生物前扑后续，以血养血之法，又为的是什么？

　　对于夜直的疑虑，巫姬只是一知半解。
　　看来，只有前去秘地才应清楚。

　　纵观整件事情，并未像巫姬说的那样简单，甚至可说是，并未像外界传闻那样，单单是一个赤女的一个封印妖血之地。
　　赤女，贯来诡异凶狠，她亦如此，定然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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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不顺，要梳理一下再补发。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